“站住!”警察朝他大声喝道。
程震就当没听到,一拐弯下了观光道,一离开警察的视线,他就狂奔起来。
“拦住那个戴帽子的。”那位瘦警察又发出一声响亮的指令。
程震立刻摘下帽子,刚把帽子扔进垃圾桶,身边两个带着帽子的观光客就被几名警察重重地压在地上。
那位瘦警察趁机追了上来,指挥着其他警察堵截程震。幸好有逃散的摊贩阻碍,才延缓了一下他们的脚步。
眼见处于团团包围之中,上天无门,遁地无路,越来越多的警察朝这片人行道围拢过来。
程震绝望了,他不明白警察是如何找到他的。
这时,冲过来一个年轻人,生拉硬拽把程震弄进了一家便利亭里,摁着他藏在了柜台后面。
便利亭的老板手里攥着几张钞票,在他们躲进便利亭后,还用身子挡住了程震露在柜台外的身体。
程震这才化险为夷,警察误以为他躲进了绿化带之中,朝反方向追去。
进警局的话,程震和Jane的关系难以解释,另一方面,他更怕自己不能摆脱与Jane之死的干系。
程震奇怪,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事情,怎么会引来警察和陌生的年轻人?看来不是自己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
定下神来,程震看了看帮助他逃过一劫的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年轻人,他到底是谁呢?
年轻人对程震神秘一笑,说了一句令他震惊的话:
“我猜,你来外滩的目的和我们一样吧!”
程震愣了半晌,年轻人站起来,拍拍裤子,对着程震说:“你跟我来。”
年轻人的那句话,让程震有所忌惮,他只得静观其变,跟着他走往未知的地方。
3.
凉风徐徐,花香飘溢。
我和汪克还有夏夕三个人重新走在学校林荫小石路上,内心最大的感受是:与外面相比,校园的特色就是花比较香。
因为这些花天天有人细心养护,这个功劳要归于汪克的父亲,校长为省下一名园丁的开支,分配每个班级包干一片绿化带,年终进行一次评比,若是养护未能达标,该班级的“德智体美劳”就别想全面发展了。
我们学校还有一个特色,就是食堂里的饭很难吃。我们进食堂就像美国大兵去伊拉克,开始挺硬,后来硬挺。听说有一天,一个对食堂忍耐到极限的学长去和掌勺厨师论理,要求改善伙食,争执中,他用馒头把厨师砸得脑袋开花,结果一个送进医院,一个送进法院。
我怀念自己在这里的日子。读书的时候一门心思想逃出用校规和成绩来禁锢我的大学,真正离开了这里之后,却非常想要回来再挨几顿老师的骂,再重新回到几个月前无忧无虑的生活。
而今,我和身边的两个人,三个年纪加起来都不到退休年龄的无为青年,却要去追查一起杀人案的真相。
恬静的校园生活已经离我远去了。
唉!生活就像中国股市的大盘,你永远不知明天是上扬还是下跌。
可不管怎样,生活还要继续,我锲而不舍追问着汪克,《1+1=0》到底意味外滩几号?
汪克指指公告栏上的一张纸,自言自语道:“上面这个人看起来挺面熟啊!”
夏夕走过去一看,抿嘴一笑:“这不是宋祖德吗?吹牛现在也要抓啦?”
我一听,吹牛都算犯罪了,赶紧去看看。
一见那张通缉令,我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对夏夕说:“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可以侮辱我的容貌。”
从这张通缉令上,我看到了一个执法机关的贫困。
通缉令用的是我身份证上的照片,我的脸从一台会卡纸的打印机里出来以后,又被复印了无数次,最终变成了另外一张脸。
这让我想到了古代的通缉令,那时基本采用手绘,辨析度不高,所以古代大家蒙个面就敢去打劫了。
正因为通缉令返璞归真,才让我从容行走在大街小巷上。
汪克反复确认通缉令上的名字后,像见了狼似的退开三尺,问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你要相信党和政府,党的政策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你要争取宽大处理啊……”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跟他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实在太麻烦,所以我故意装糊涂,“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夏夕的想法可能和我一样,也帮腔道:“碰巧,实在是太巧了。”
汪克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废话!如果我真的是通缉犯,早就从你嘴里抠出门牌号码了,还废这事?”
我的话让汪克有点害怕,他坦白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门牌号码具体是多少?”
“什么?”我叫了起来。
汪克连忙摆手,说:“只是暂时不知道,因为二进制的运算法则我已经忘记了,所以我想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去查查‘1100’这个数字二进制是多少的。”
我很气愤,内心骂着娘。
主要我们还在他爸爸的势力范围内,所以我不便发作。
这时,口袋里夏美的手机响起,我紧张得心怦怦跳。
夏美天天只和夏夕通电话,那么现在,是谁还在给一个死人打电话呢?
汪克狐疑地望着我们俩,他不明白一个电话怎么会让我们的面色如此惨白。
手机上显示来电的人叫“Jane”,看起来像是女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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