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对于我正变得清楚起来,这是你的茶的作用。这个矮墩墩的茶壶不错,里面还有吗?“
“绝对有。”克林普森小姐热情地说,“我父亲曾经说过,对于茶壶,我绝对是一个出生在茶壶里的行家,秘密就是无论你怎么喝,我都不会让茶壶彻底地变空。”
“遗产。”彼得爵士继续道,“他有什么东西留下吗?我想,不会太多。我最好去拜访一下他的出版商。或者他最近发生过什么事,我想他的父亲或者表哥应该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牧师,就像迪安·法勒的书里顽皮的小孩子对新来的小孩子说的那样是‘衰弱的职业’:总是穿着很旧的衣服。我想他的家庭不会有很多钱。但是我们不知道,有没有人会因为他的某本著作或者是喜欢他的书留给他一笔钱。如果是那样,博伊斯会把钱留给谁?调查:他有没有立遗嘱?但是这些辩护方肯定已经考虑过了,我又开始沮丧了。”
“来一个三明治。”克林普森太太说。
“谢谢。”温姆西说,“或许有希望。就像怀特王说的,当你感觉头晕的时候你无法发现事情的真相。哎,或多或少我们可以排除钱作为动机的可能,现在剩下的只有勒索了。”
克林普森小姐和“养猫场”职业上的联系已经教会了她一些关于勒索的东西,她叹了口气表示同意。
“博伊斯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温姆西夸张地问道,“我对他一无所知,他的死也许有什么背景。他也许知道无法跟任何朋友说的事情。为什么不能?也许他正写的一本书会让某个人曝光,所以他会被不惜一切代价的铲除?可恶,他的表哥是一个律师。试想博伊斯对他失去了信任,威胁他要把他的事情说出去?他曾经住在厄克特先生的家里,很容易发现问题。厄克特先生在汤里投下了砷,然后——啊!这根本不可能,他自己在汤里下了毒,自己喝了?愚蠢!恐怕汉纳·韦斯特洛克的证言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了。我们不得不又回到夜总会里的陌生人去了。”
他想了一小会儿,然后说:
“还有一种可能是自杀,当然,这是我最倾向于接受的。砷是一种很能蒙骗自己的用来自杀的药物,已经有人这样做过,比如普拉森林公爵。如果他是自杀,那么,瓶子在哪里?”
“瓶子?”
“嗯,它必须是装在什么东西里被携带的。如果他吞下的是粉末的砷,那可能是纸,但这都是后话了。有没有人发现了瓶子或者是纸?”
“这些去哪里才能找到?”克林普森小姐问道。
“这正是最困难的事。如果不在他的身上,一定在多弗第大街周围的某个地方,现在的工作就是寻找六个月以前被丢弃的瓶子或者是纸。我痛恨自杀——是那样的难以证明。哎,虚弱的心永远无法战胜一团揉皱的纸。现在看来,克林普森小姐,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来解决问题。迈克尔摩斯开庭期在二十一号结束,现在是十五号,他们不可能再次开庭审理。希拉里开庭期会在二月十五号开始,也许会提前,除非我们能够提供延期开庭的理由。在四个星期之内找到新的证据,你和你的雇员会竭尽所能吗?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只知道我需要有些事情被做好。”
“当然我会的,彼得勋爵。就算整个办公室不是你的,它又是什么?我非常乐意为你做任何事。不论白天还是夜晚的任何时候,只要让我知道,我都会尽力帮你。”
温姆西表示了感谢,又对打印社的工作简单询问了几句就离开了。他上了一辆出租车很快来到了苏格兰场。
像往常一样总巡官帕克非常高兴见到彼得勋爵,但是在问候来访者的时候,他平淡又高兴的脸上流露出了担心的神情。
“什么事,彼得?又是为了文的案子?”
“对,你把事情搞得一团糟,老家伙,你真的是搞砸了。”
“但是,我不知道啊,事情在我们看来很简单。”
“查尔斯,不要相信简单的案子,只有诡异的骗子才能那样让你感觉咄咄逼人的简单。即便是光线都被扭曲了他们也会那样说。看在上帝的分上,老家伙,在下个巡回裁判庭开庭之前把事情纠正过来。真可恶,你不想把错误的人绞死,不是吗?特别是一个女人。”
“来根烟。”帕克说,“你的眼睛看起来真疯狂,你都对自己做了些什么?如果我真的做错了什么,真抱歉,但是指出我们的错误这些是辩护方的事,我可以说他们现在没有提供有力的证据。”
“不,他们根本就不清楚。比格已经尽力了,但是又傻又蠢的克罗夫兹律师事务所根本就没有给他提供材料。
真该打爆他丑陋的眼睛!我知道那个残暴的人认为是她干的,我希望他在地狱里被煎熬,每天吃着滚烫的,加红辣椒粉的食物。“
“真是好口才!”帕克不经意地说,“任何人都会觉得你为那个女孩着魔了。”
“这是一种他妈的友好的谈话方式。”温姆西苦苦地说,“当你和我的妹妹走到最后一步,我可以说一点点都不同情你,但是我发誓我没有站在你最温柔的感情的角度去考虑,把你一个男子汉的投人称作‘为一女孩子着了魔’。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句话,是从牧师老婆对鹦鹉说的话里吗?‘着魔’,事实上,我从没听过这样粗俗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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