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法官把囚犯的第一次回答告诉了警察,问题就出现了。‘在他来之前,我准备好了一杯咖啡’,诸位马上就注意到了这句话的重要性。如果咖啡煮好并在死者到来之前被单独倒了出来,那么这杯咖啡有很大的可能被下了毒并端给了菲利普·博伊斯;如果咖啡是当着死者的面从平底锅里倒出来的,那么即便可以趁死者的注意力被分散的时候下毒,但是那样下毒的可能性就小多了。被告为她先前的回答解释说,她所谓的‘一杯咖啡’仅仅是形容咖啡倒了一杯那么多。诸位可以自己判断她的解释是否自然。
被告说死者喝的一杯没放糖也没加牛奶,这一点厄克特先生和沃恩先生都证实死者习惯在晚饭后喝黑咖啡。
“根据被告陈述,这次会面没有令人满意的结果,双方互相指责。大约十点钟的时候死者对她表示了想走的意思,她说死者看起来不舒服,死者自己也说不舒服,当时她以为是自己的表现令他不舒服。
“请大家把这个时间记录下来,十点十分,站在格尔弗德大街树丛边的出租汽车司机博克说菲利普·博伊斯走近他,要他把自己送到沃伯恩广场。他说菲利普·博伊斯说话急促像是心理或是身体不舒服。当车到达了厄克特先生的住处,博伊斯并没有下车,于是博克开了车门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他发现死者手捂着肚子蜷缩在汽车的一角,脸上全是汗水。他问死者是不是生病了,死者回答‘是的,糟透了!’博克把他从车里弄了出来,按响了门铃,他用胳膊撑着死者站在门前的台阶上。汉纳·韦斯特洛克开了门。这时候菲利普·博伊斯腰弯得直不起来,几乎无法行走,他呻吟着一屁股坐进高背椅,要一杯白兰地。汉纳·韦斯特洛克从餐厅给他倒了一杯加了苏打水的烈性白兰地。博伊斯喝完恢复了一些,他从口袋里掏出钱付了出租车费。
“由于博伊斯看起来病得很厉害,汉纳·韦斯特洛克把厄克特先生从书房叫了过来。他对博伊斯说‘喂!老家伙,你怎么了?’博伊斯回答说‘天知道,我感觉糟透了!我不应该吃那些鸡肉。’厄克特先生说但愿不是,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博伊斯回答,不,不是,他觉得可能是老毛病犯了,但是他以前没有感觉到这样难受过。然后,他就被抬上了楼,后来最近的医生格兰杰被电话叫了过来。
“在医生到来之前,病人吐得很厉害,以后也不停地在吐。尽管病人的体温很高、脉搏很快,腹部压起来有剧烈的疼痛,但是没有阑尾炎和腹膜炎的症状,所以格兰杰医生将他的病诊断为严重的胃炎。于是大夫回到他的诊所去准备控制呕吐的镇静剂,这是一种小苏打、钾碱、橘酊和氯仿的混合物,并不包含其他的药物。
“第二天菲利普·博伊斯依然呕吐。因为韦尔大夫对病人的体质比较了解,所以被请来和格兰杰大夫一起为他诊断病情。”
说到这里法官停下来看了看钟。
“时间不早了,关于药物的证据还需要我们熟悉,现在我宣布休庭,吃午饭。”
弗雷迪说道:“正是最让人讨厌的时刻,所有的胃口都没了,来啊,温姆西,咱们去包一块肉排来吃,去不去?喂!”
温姆西没有搭理他,自己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了法庭的中间,英庇·比格斯正和他的助手讨论着什么。
“看起来有点焦躁不安啊。”阿巴斯诺特先生温和地说,“我希望去寻找意中可以选择的理论。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看这样一场女孩子根本不漂亮的芭蕾舞,枯燥无味,你们知道吗?别以为我会跟着那帮蠢人再回来!”
他挣扎着走出来,却发现自己和丹佛的寡居公爵夫人碰了个面对面。
“一起用午餐,公爵。”弗雷迪满怀期望地说,他喜欢公爵夫人。
“谢谢,弗雷迪,我正在等彼得。多有意思的案子,那么有意思的人!你不觉得吗?真不知道这个陪审团是怎么构成的,除了那个艺术家,大部分陪审员的脸都像火腿一样。不过他除了那条让人讨厌的领带和胡须以外也没有特征,他看起来像个基督徒,不像真的基督徒,像那种穿着粉色的长袍带着蓝色帽子的意大利基督徒。是彼得的克林普森小姐也在陪审团里吗?我想知道,她怎么也在那里?”
“我想他已经把她安排到了附近的一座房子里,我想!”弗雷迪说,“他有一间打印社,自己住在打印社的上面,指挥着他那些滑稽、仁慈的人们。可笑的老东西,出自于九十年代的杂志,她不是吗?她倒是和他的作品相当适合他的工作。”
“是的,不错,回应着所有阴暗的广告宣传,展现着人们的英勇。他们当中的有些人是些可怕的老于世故的人,我无法想像的杀人犯!像她那样的,一个人们传说的长着猪一样脸孔的天生的女杀人犯,可能是摄影师的摄影不太公正,她们的形象居然看不出来,可怜的东西!”
弗雷迪想,公爵夫人说的比往常还要没有边际。当她在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比往常更焦急地搜寻着他的儿子。
“踮着脚尖等温姆西回来呢,是吗?”他单纯和蔼地说,“你知道吗?他对于这样的事情有多热衷!就像欢快的老战马嗅到了TNT的味道一样,他会在一瞬间飞奔回来,通常眨眼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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