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另一个小女孩的尸体就是这么被发现的。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一间很少使用的房间。她父亲悲痛至极,找到她后,把她的尸体抱上楼,所有人都看见了。
“查过了,至少查了两次。这次的情况不同。好像说房子很漂亮,但没有那栋宽敞气派。只有一间小小的地下室,还有一间跟我们一样的小房间,底下就是铺管道的地方了,他们都查过了。”
“两次?”
“三次。”她苦笑了一下。
“谁查的?”
“我办公室的人,安迪。”
“警方有谁查了?”
“一大队人马。萨姆和露西也去了。”
“萨姆肯定不高兴。他以前从不用管这码事,还因此而洋洋得意。”
“我觉得没人会高兴,”劳伦说。“记者们见人就问,他们只能把路都给封了。你知道每个侦探都会被人仔细观察,就像在显微镜下似的。”
或是在麦克风前。“贾里斯·斯洛克姆也去查了?”
她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打断我的话。“宝贝,我们在度假。别再说这些事了。”她拿起了手机。“我想打个电话问问格雷斯在滑雪学校怎么样了。我是不是很疯狂啊?”
“你是个母亲,可以得到特许。”
她打了个电话。格雷斯在滑雪学校挺快活。这个并不让我感到吃惊。随着她慢慢长大,我对她越来越了解,也从中得到了许多快乐,我发现我们的小女儿能很好地克服困难。
劳伦合上手机。我问,“你体力还好吧?”这是我用来询问劳伦多发性硬化症的问法,较为安全与直接。凭我以往的经验,在这种难得的好天气,滑几小时的雪后,她的腿就会变得跟煮过头的芦笋一样。我们已经一路爬上山,滑了几小时的雪。
对劳伦来说,这已是相当大的运动量了。
“我很好。我要脱掉这些靴子,吃饭时把腿抬高。这样会好些。”
我信吗?不信,“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下山去吃。你知道,我们明天还可以滑一整天。星期二上午也可以。今天不必那么急。”
“我很好,艾伦。我要赶在雪被别人滑光前到巴彻勒峡谷的顶峰试试。我喜欢那儿。”
我只能跟她争,但无法说服她。饭店里的食物被摆成了一长排。我站起身,“你歇会儿,我去拿点吃的。你要点什么?”
两天后,星期二,我们很晚才吃完早饭,之后便开车下山回博尔德了。
滑雪让人感到愉快。与往常不同,劳伦滑雪时精力充沛,这也算是赐予她的节日礼物吧。而格雷斯则在滑雪学校一直待到星期一下午,现在她已经可以——从水平长十一英尺、坡度为两度的斜坡上——像扫雪机一样慢慢滑下来。我跟劳伦兴致勃勃地花24.95美元为格雷斯刻录了一张DVD,庆祝她取得如此大的成功。
中午的韦尔山口并不很拥挤,艾森豪威尔隧道入口处的交通情况越来越差,但还算不上瘫痪。我们是在分水岭的东侧。我吃惊地从后视镜中看到那些大卡车似乎就要失控了,因为它们从坡度大约有七度的山顶公路上开下来时,气闸就已烧坏了。
格雷斯和劳伦从科珀山一路睡到戈尔登山。
在我们滑雪的四十多个小时里,我成功地避开了——几乎完全避开了——媒体对小女孩圣诞夜失踪案的大肆报道。劳伦告诉过我一些新消息,但由于我的努力,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我对传出的新消息几乎一无所知。
对于这点我很得意。
但当七十号州际公路开始沿着弗兰特岭变成弯道时,当丹佛城区冬天棕色的薄雾开始在远处出现时,很显然,短暂的假期就要结束,我不得不正视现实了。我关了奥蒂斯·雷汀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最具影响力的灵魂乐歌手。的CD,调到KOA台,这是丹佛市的一个调频电台,它有足够强的功率把模糊的信号送到弗兰特岭山麓小丘的缝隙中。没过多久,我便听到了一则最新消息——“博尔德悲剧事件的最新消息”——这让我明白那个叫马洛里·米勒的小女孩还没找到,博尔德的警察还是把此案定为“失踪案”,而不是“绑架案”。
过了十五分钟,我的车开在九十三号高速公路上,正要进入科尔克里克峡谷,小女孩的父亲威廉出现在电台中。这是现场直播!他请求女儿回家,请求绑架她的人放了她,或是两者都有。他对女儿说,不管怎样,问题总能解决的。
他的恳求让人心碎,但我没有听全。我被某个东西分了心:他的名字。
老天,我想,我在博尔德认识一个名叫比尔·米勒的人。
8
详情总免不了会被泄露出来。
我通过和劳伦的谈话又了解到一些事。虽然她在新年假期结束以前都不用回办公室,但还是每天都和同事保持联络。根据她的说法,在起初关键的那几天,负责调查此案的侦探内部分成两派:一派相信马洛里是自己跑掉的,而另一派则认为她是被诱拐的。这么一来,舆论也自然分成了两派。
警方内部也流传着不少谣言,劳伦发现,大多数人认为是马洛里自己跑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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