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认识路?”
诺姆站起来。“当然。”
拉乌尔扔了二十美元在桌上,两人飞奔出去。
“我们不得不一路飞奔。”拉乌尔对我说,“从电梯下来,一路要穿过车站上方像卢森堡那么大的赌场。等车,上车,乘车去拉克索。这种单轨列车就像乌龟一样,实在太慢了,让你忍不住会怀疑人们干吗还要费劲把它造出来。我母亲一直拄着拐杖走路,可就连她走得都比这列该死的乌龟车快。最后我们总算到了拉克索站,离约定的时间也只剩下两分钟了。”
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
“然后呢?”我问道。
“没有然后。我们站在那儿等了半个钟头,却一无所获。列车一辆接一辆地进站离站。我们什么也没等到。”
“没有人来见你吗?”
“没有。”
“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拉乌尔说。“我要另想办法找到卡纳达。”
我听着拉乌尔讲他与诺姆·克拉克之间的会面,讲那个叫卡纳达的男人,不禁越来越困惑。于是我站起身来,慢慢走到大玻璃窗前,从这儿可以眺望远处的山脉。我的走动让埃米莉有些兴奋。但它已经懒得动弹,它抬起大脑袋看看我在干什么,即使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似乎也费了它好大劲。
“你知道吗,就在我回到这儿之前不久?”拉乌尔说。
“什么事?”
“马琳娜给我带来一个信封。里面是盒画面模糊的赌场监视器的录像带。黛安娜是和两个男人一起走出赌场的。他们都被拍到了。”
“她看起来怎么样?”
“一切正常。”
“知道他们是谁吗?”
“不知道。”
“这会有帮助的,对吗?”
“会有帮助的。”
“拉乌尔,我得到一条消息,本来以为这会对你有所帮助,但现在看来却似乎是条坏消息。”
“什么消息?”
“博尔德警方开始插手这件事了。他们要求拉斯韦加斯警方高度重视黛安娜失踪这件事。”
我听到一句熟悉的加泰隆尼亚粗话。然后他说:“我必须告诉诺姆,让他马上通知卡纳达。”
45
“假如这就是汉娜的死因……假如有人杀了汉娜是因为她曾与马洛里见过一面,这又怎样呢?”
我把脑袋埋进枕头,只想好好睡一觉,可是黛安娜原先那套关于汉娜·格兰特死因的推理——那个曾一度被我抛在脑后的假设——此
刻却像电子乒乓球游戏里的电子小球一样在我脑子里上蹿下跳。
“假如这就是汉娜的死因……假如有人杀了汉娜是因为她曾与马洛里见过一面,这又怎样呢?”
我毫无睡意,一直在思考这些事,但很快我又开始思考新的问题:如果黛安娜是对的,汉娜被杀的确是因为她从马洛里那儿知道了一些事情,那黛安娜和鲍勃会不会已经遭遇了相同的命运?
这个想法令我不寒而栗。
黛安娜曾向汉娜咨询过有关马洛里的事,而鲍勃则和马洛里隔着篱笆聊过天。他们都与马洛里有牵连。
说起来似乎有些牵强。可是,汉娜的死、马洛里的失踪、黛安娜的失踪和鲍勃的失踪,这一连串的事件之间是否真的存在联系?难道在那个十二月的下午,当马洛里决定与汉娜·格兰特见面时,这一系列的阴谋就已缓缓拉开帷幕?
可是,为什么呢?
事态又是如何发展的?
我索性不睡了,跌跌撞撞地回到客厅,去想想这些事有没有什么共同点。
如果黛安娜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米勒一家肯定隐藏着一个秘密。而在与汉娜的单独会面中,马洛里把这个秘密透露给了汉娜。或者说,至少有人认为她已经把这个秘密泄露了。
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圣诞节后的那个星期,也就是马洛里失踪以后的那个星期,黛安娜曾经说,“她说她的父亲‘可能会怎么怎么’,记得吗?”
那么,比尔·米勒究竟会怎样呢?
是家事,还是工作中的事?是计划改变一下职业,还是要改变对子女的教育方式?
而且,我很奇怪为什么比尔·米勒会如此好奇,那么迫切地想知道我那天为什么出现在多伊尔家?
对啊,为什么呢?
那天早些时候,我和比尔·米勒在做心理诊疗时见过面,当时我正因为被他撞见自己在多伊尔家四处窥探而尴尬不已,以至于忽略了很明显的一点:比尔·米勒为什么会对我去看他隔壁正在出售的房子这件事如此好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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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吵醒了萨姆。这让他很恼火。好不容易等他稍稍平静下来,我开始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打扰他的好梦。本想慢慢切入主题,可他很不耐烦,我不得不提前承认自己去过了多伊尔家。“我装得很有兴趣买那栋房子,并且让房产代理人昨晚下班后就带我去看了房子。”
“你把我叫醒只是为了谈房地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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