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人,当时我刚出状态。”
“运气太差。”皮姆先生表示同意,依旧心情愉快。
“英格拉比上场了,我总是很喜欢看他打球。通常情况下,他都打得很好,是吧? ”
“就是没有风格。”汉金先生郁闷地说。
“是吗? ”皮姆先生平静地回答道,“你对板球是最了解的,汉金。但是他总是大力击球。你知道我喜欢看球手大力击球。打得好! 打得好! 天啊! ”
而英格拉比先生击得太用力了,球被外场防守员直接得到,所以他出局的速度比上场的速度还要快。
“高手啊,高手。”布莱登先生说道。
英格拉比先生把球棒扔向布莱登,而高男先生急急忙忙地走过来,嘴里还嘟囔道:“运气不好! ”跑去顶替他的位置了。
“真是讨厌。”罗塞特小姐安慰地说,“我觉得你击得非常勇敢,那真是一个很快的球。”
“嗯! ”英格拉比先生应道。
击退英格拉比成了凶悍的西蒙兹的最后作品。长时间保持勇猛使他开始体力不支,有点乱了阵脚,投的球比平时更不稳定。完成一次代价很高的连续投球后,他被换了下来,换上了一位绅士,他擅长投低平球。巴罗先生成了他的牺牲品,得了二十七分,光荣地退下了。他的位置被芬斯利所代替。当芬斯利离开看台时,朝观众挥了挥手,扬言要狠狠地把他们击退。
芬斯利先生不喜欢采用华而不实的轻打击球和用球棒中部的击球技术。他斗志昂扬地大步走向他的位置,把球棒举过肩头,与投手站成直角准备迎接任何投球。有四次他都把球击得高高的飞上了天,然后落到了界外。随后,由于对低平球的无知,他打出了一个高飞球,球直上直下,直接落人了守门员贪婪的手里。
“短暂而且痛快。”芬斯利先生说道,满面红光,咧嘴笑着回来了。
“四个四分是很不错的。”布莱登先生友好地说道。
“是啊,那也是我想说的。”芬斯利先生说,“让他们跑起来,加快比赛节奏,那才是我心目中的板球赛,我不能忍受那种磨时间、慢条斯理的打法。”
这番言论是冲米勒先生说的,他打球的方式让人感到痛苦。一段乏味时间过去了,这期间分数上升到了八十三,这时,高男先生为了接一个直线球向后退了一步,一不留神踩到干草皮,脚下一滑,跌坐在了球门上。
接下来的五分钟里,米勒先生费力地移动他笨重的身躯登上了场,在辛辛苦苦得了十二分后,为了豪壮地响应芬斯利先生的策略,企图完成一项他不可能完成的壮举,结果被杀出局了。布莱登先生平静地走向球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管怎样在皮姆和布拉德伍德公司人们的眼里,他仍旧是皮姆公司的那个死神·布莱登先生。他决定不能让自己太出风头,随便地打一打就行了,不能让人们想起二十年前的彼得·温姆西,他连续几局为牛津队拿了双百分。不能有漂亮的切球,不能引人注目。而从另一方面来说,作为一名板球运动员,他不能让人觉得他无能。于是他决定打二十次跑动得分,不能多而且——如果可能的话——也不能少。
他想得太容易了,但机会并未垂青于他。在他得到没几个三分球和好几个辛苦的一分球之后,比斯利先生就尝到了轻率的苦果,在右外场被逮个正着。哈格道恩先生并不以击球手自居,在成功击出六个球后,也被毫不留情地打败出局。如果不画蛇添足的话原本可以打得很好,可是威德波恩先生试图打出一个曲线切球,结果直接把球打进了守门员的手套里。皮姆公司拿下九十九分后出局。布莱登打出了十四分,对此他很满意。
“打得都很好,”皮姆先生说,“一两个人运气不太好,当然了这就是比赛。午饭后我们一定要努力打得更好。”
“有一点值得提提,”阿姆斯特朗先生毫无顾忌地对米勒先生说,“他们一分球都打得非常好。我认为,那是今天惟一的亮点。”
英格拉比先生对布莱登先生也说了同样的话。“顺便提一下,”他补充道,“高男的脸色看起来非常难看。”
“是啊,他还带了一小酒瓶呢。”坐在旁边的加勒特先生插了一句话。
“他没事的,”英格拉比说,“我敢保证他能撑得住。
喝酒总比喝那个难闻起泡的庞贝金要好得多。说的都是废话。伙计们,看在上帝的分上,少说几句吧。”
“但是,不知什么事惹得高男大发脾气。”加勒特说,“我不明白,自从那次与科普雷争吵之后,他最近似乎快崩溃了。”
布莱登先生没说什么。他的思绪也没有丝毫的平静。他感觉一场暴风雨正在某个地方积蓄力量,而他还不能确定他是只能感受它还是能驾驭它。他转向坐在左边的勇猛的投手西蒙兹,和他谈起了板球。
“我们的米特亚迪小姐今天是怎么了? ”约翰逊夫人从参观者就座的桌子中间走过来,调皮地问道,“你怎么一声不吭啊。”
“我有点头痛。天太热了。我想要打雷下雨了吧。”
“不会的,”帕顿小姐说,“天气多晴朗呀。”
“我认为,”约翰逊夫人顺着米特亚迪小姐忧郁的眼神望去,然后肯定地说道,“我认为她是对另一张桌子更感兴趣。那么,米特亚迪小姐,坦白吧,他是谁? 我希望他不是我最喜欢的布莱登先生吧。你知道,我可受不了有谁来抢我的布莱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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