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布莱登对约翰逊夫人有意思的玩笑早已变成了陈词滥调,所以米特亚迪小姐反应的很冷漠。
“她生气了,”约翰夫人说道,“肯定是布莱登先生。
她脸红了! 米特亚迪小姐,什么时候喝你们的喜酒呀? ”
“还记得,”米特亚迪小姐突然提高了嗓门大声问道,“有一位老妇女给一个英俊的年轻人提出的忠告吗? ”
“噢,记不得了。是什么? ”
“有的人可以很幽默但并不庸俗,而有些人则是既可笑又庸俗。我建议你要么成为前者,要么成为后者。”
“噢,是吗? ”约翰逊夫人茫然答道。想了一会儿后她终于明白了这个古老的讽刺笑话的意思,于是说道:“嗯,的确如此! ”她满脸绯红。“亲爱的,人其实是想多粗俗就能多粗俗。我最讨厌开不起玩笑的人。”
兄弟公司的第二局比赛给皮姆的队员带来些许的安慰,不知是因为泡泡庞贝金,还是因为炎热的天气。 (帕顿小姐说:“我觉得你说对了,要打雷了。”) 他们不止一个队员觉得两眼昏花而且体力不支。只有一个人看起来像是能够产生一点儿威胁,就是那个一脸忧郁的大个子,束紧的袖口,一嘴约克郡的口音。似乎没有任何一个投球能让他气馁,而且他好像有一套卑鄙的诀窍,总是能把球打到场地的空当。
这个可恨的人却异常的冷静,在自己人如潮的掌声中一气得了五十八分。让人可畏的不仅仅是他得到的分数,还有他给全场守场员所造成的疲惫。
“我——不——不行了,”经过一阵狂奔到边界后英格拉比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经过加勒特身边时说道,“这个混蛋看样子要打到圣诞节。”
“听着,高男,”在他们下一轮防守进场前,布莱登先生说,“注意那边的那个小胖子,他累得快不行了,如果这个约克郡的乡巴佬再这样玩下去,要有好戏看了。”
接下来的一轮投球的确很好看。击球手在击球区打出一记大力球,球飞得太高不可能安全达界,但肯定能稳拿三分。他狂奔起来,那个小胖子也狂奔起来。球落人草地,在他们往回跑时,高男飞奔过去要截住球。
“快跑! ”约克郡的那个人大声喊道,他已是第三次跑到场地中央。但是胖子已经喘不过气来了,他回头望了一眼,发现高男正在弯腰捡球,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叫了声“不好! ”并没有听话地跑出去。另一个人看到了发生的一切,也开始往回跑。高男不顾哈格道恩和加勒特的拼命示意,突然有了灵感。他从他所站的地方没有把球抛给加勒特,而是直接掷向了球门。球在空中挂着风声呼啸而过,迫使那位约克郡人在离界限线一码远的地方一个大分腿紧急停住,同时为了保护自己,胡乱地扔出了球棒然后直直地摔倒在地上。
“噢,干得漂亮! ”老布拉德伍德欢呼道,“打得好,先生,打得太好了! ”
“他一定瞄得非常准。”帕顿小姐说。
“你怎么了,布莱登? ”当他们欣慰地懒洋洋地坐在场上等待下一个击球手时,英格拉比问道,“你脸色看起来很苍白,中暑了? ”
“阳光刺得我眼睁不开。”布莱登答道。
“我说,不要紧张,”英格拉比说,“他们不会再给我们制造麻烦了,高男是个英雄。他运气不错。”
布莱登突然感到有点恶心。
兄弟公司剩下的队员都没取得多大的成绩,最终以一一四分出局。在四点钟激烈的一局里,高男先生再一次把击球手送出局。接下来他们面临一项艰巨任务,只有打出一七一分才能获胜。
在五点半的时候,情况看起来还挺乐观,进了四个球得了七十九分。高男试图在一个不是机会的机会跑动得分,结果只得了七分就被淘汰出局。接下来是强壮的芬斯利先生,他不顾队长的再三叮嘱,打出一记削球,结果被守场员稳稳地接在手里。情况开始变坏。米勒先生谨慎地挡住了两轮连续投球,而比斯理先生在艰难地得了一个六分之后,就被对方那个专投低平球的绅士淘汰出局。加上几个漏击得分,现在的分数已经上升到了九十二分,下面还剩下三个击球手,这里面还包括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哈格道恩在内,失败似乎已在所难免。
“还行,”科普雷先生闷闷不乐地说,“比去年好,去年他们是七名球手未被判出局而获胜。我说得对吗,高男先生? ”
“不对。”高男说。
“不可能,我敢肯定,”科普雷先生说,“也许是前年。你应该知道,因为我记得那两次比赛你都是队长。”
高男没有具体回答是还是不是,只对布莱登说:“比赛六点半结束,尽你最大努力坚持到最后。”
布莱登点了点头,这个建议正合他心意。这种平静的防守式的好打法正好能显露彼得- 温姆西的打球风格,他慢吞吞地走到界限线,耗掉了一些宝贵的时间去调整状态,然后面无表情地等着对手投球。
一切原本可以按照预定好的进行,但是外场的那个投手是个有怪癖的人,情况因而有所改变。他从很远处起跑,疯狂加速直到离球门一码远的地方停下,单脚跳起,加上一个令人想起旋转火轮的动作,投出一个中等速度,中等长度,没有任何花样但却十分准确的直线球。这种姿态保持了大约有二十秒钟之后,他脚下一滑,一个踉跄来了个大劈叉,接着爬起来,一边走一边揉着大腿。结果,他被逐出局,快投手西蒙兹上来顶替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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