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 ”罗塞特小姐说,“竟然撤诉了。”
“我一直说布莱登先生是个好人。”帕顿小姐得意地说,“当然了,真正的凶手一定是那群可怕的贩毒分子中的一个。那是很有可能的。那个时候我就这样说过。”
“亲爱的,我可没听你说过。”罗塞特小姐不客气地说道,“我说,米特亚迪小姐,你看到那条新闻了吧? 我们的布莱登先生获释了,而且根本就没有杀人。”
“何止看新闻,”米特亚迪小姐回答说,“我已经见过布莱登先生本人了。”
“不会吧,在哪儿? ”
“在公司。”
“不可能! ”
“但他已不再是布莱登先生了,而是彼得·温姆西勋爵。”
“什么!!! ”
彼得勋爵刚好走进门口。
“我是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了吗? ”
“是的,她说你是彼得·温姆西勋爵。”
“非常正确。”
“那么,你为什么要来我们公司工作呢? ”
“我来这儿,”勋爵不慌不忙地说,“是为了打赌。一个朋友跟我打赌说我十有八九不能自食其力,用双手养活自己一个月。但是,我做到了,不是吗? 我可以喝杯咖啡吗? ”
她们乐意给他喝任何东西。
“顺便问一下,”在开始的骚动平息之后,罗塞特小姐问道,“可怜的高男先生出事了,你听说了吗? ”
“听说了,太可怜了。”
“在回家的路上被人击倒并杀害了——太可怕了! 还有可怜的高男夫人和一个婴儿——这太悲惨了! 不知道她们将来依靠什么生活,因为——唉,世事难料呀!这提醒我了,既然你在这儿,问一下你愿意出一先令买花圈吗? 我想,虽然你就要离开公司了,但你也可能有这个想法。”
“是的,非常愿意。给。”
“非常感谢。噢,对了! 还有威利斯的结婚礼物。你知道他要结婚了。”
“不,我不知道。好像我不在时发生了很多事。他跟谁结婚? ”
“帕梅拉·迪安。”
“噢,美满姻缘。是的,当然愿意。给威利斯多少钱? ”
“嗯,大多数人都拿两先令。如果有的话你就拿两先令吧。”
“我想能拿出来两先令。顺便问一声,我们要给他买点儿什么? ”
“是啊,”罗塞特小姐说,“这件事很麻烦。部里非常热衷于买一座时钟,而约翰逊夫人和巴罗先生两人单独买了一只电暖锅——多么愚蠢,因为我认为他们可能永远用不着它。但不管怎么说,威利斯的确是创作部的,那么我们应该对这件事有发言权的,你说呢? 所以会有两份礼物——全体工作人员作为整体送一只电暖锅,而部里要送自己的礼物。
但是,恐怕我们买不了报鸣时钟了,因为向人们要两个多先令是不合适的,尽管汉金和阿姆斯特朗很慷慨,每人拿出了十先令。”
“我最好也拿十先令。”
“噢,不,”罗塞特小姐说,“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这样不公平。”
“很公平,”温姆西说,“在很大程度上我有充分的理由为威利斯先生的结婚礼物多花些钱。”
“是吗? 我还认为你和他关系不太好。我想我还是和以往一样,说话不够圆滑。如果你真的——哦,我忘了,我这个傻瓜。当然,如果你真是彼得·温姆西勋爵的话,那你肯定非常富有,不是吗? ”
“还过得去,”温姆西承认,“还能买得起茶点。”
他跟米特亚迪小姐说了几句话。
“你知道,我很抱歉。”他说。
她耸了耸瘦削的肩膀。
“不是你的错。该发生的就一定会发生。你是那种能在幕后操纵,让事情按你的意愿发展的人,而我则喜欢躲在一边任其发展。这两种人哪一种都不能少。”
“或许你的方式更明智,更宽容。”
“不是那样。我是在逃避责任,仅此而已。我总是顺其自然。我不喜干涉别人的事情,但如果有别人干涉,我也不会反对。在某种程度上,我很羡慕他们,因为他们有所为,哪怕造成的是伤害。我这种人无所事事。我们喜欢揭别人的短,嘲笑人家。这不是什么让人羡慕的事情。别往心里去。
你最好还是走吧。我得给苏波写一个系列广告。‘苏波日就是电影日’,‘让脏衣服自己烂掉,让有声电影搞昏你的大脑,。都是垃圾! 毒品! 他们每周付我十英镑就是让我写这些东西。可换句话说,如果我们不写,这个国家的商业会怎样?你总得做广告吧。”
汉金先生轻快地走在走廊里,碰上了他们。
“你要离开我们吗,布莱登先生? 实际上,我终于明白,我们一直在巢里养着一只布谷鸟。”
“并没有那么糟糕,先生,我并没有把所有的雏鸟都赶出鸟巢,我还留下了几只。”
米特亚迪小姐悄悄走开了,汉金先生继续说道:“很伤感的事情。皮姆先生对于你的周全考虑非常感谢。希望有一天能和你共进午餐。什么事,斯梅勒先生? ”
“请原谅,先生——是关于‘绿草地’产品宣传栏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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