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过了,但他的报告是不被认可的,所以不能打印上交。这里有糖和盐,还有一罐牛奶。”
“你看,我们为公众服务得遭什么样的罪呀! ”英格拉比厌恶地嗅了嗅麦片粥,不情愿地拿起汤勺。布莱登严肃地用舌尖品尝起来,并示意帕顿小姐留下来。
“好了,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把这个调查表拿下去吧。
A 样:较好、麦粒完整,甜味坚果味道十足;一种充满大男子气的麦片粥。B样:甜味适中、工艺精细、味道缠绵、只是欠缺——”
还没等他说完,帕顿小姐就进发出一串咯咯的笑声,而英格拉比,一个憎恨嗤笑的人,转身跑掉了。
“给我说说,永远美丽的女神,”布莱登先生问道,“我那可怜的前任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吗? 为什么米特亚迪小姐恨他,英格拉比的恭维之词为什么总是多少有些鄙视? ”
对于回答这样的问题帕顿小姐不存在困难。
“为什么,那是因为他做事不干净。他总是到处闲逛,窃听别人的想法然后说成是自己的。如果有人向他建议某个标题,而恰好阿姆斯特朗先生或汉金先生喜欢的话,他是从来不说出处的。”
这样的解释似乎让布莱登很感兴趣。他一溜小跑冲下走廊,一头撞开了加勒特的办公室门。加勒特正面无表情地写着关于麦片粥的反馈报告,听到撞门声,嘴里不满地嘟囔着抬起了头。
“希望我没在关键的时候打断你的思路,”布莱登解释道,“但我确实想问你点事情。我的意思是说,那只是一个关于礼节的问题,也就是说,对那些不知道的事情该如何办理才符合规矩。我的意思是,这么说吧! 你看,汉告诉我让我给一种卖一先令的茶叶起个名字,我就胡乱起了几个名字,不久英格拉比来了我办公室,我就问了他一句‘你想怎么叫这种茶叶? ’之类的话,而他回答说‘叫它家用混和茶’,然后我说‘哇,这名字让我茅塞顿开’。因为它让我开了窍,就像一条毛毛虫突然落到你身上一样,让你感到震颤。”
“那么,那又怎样? ”
“是这样,刚才我和帕顿小姐谈论迪安那个家伙,你知道的,那个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我们谈论为什么我们这里有那么一两个人不是很喜欢他,而她对我说,那是因为他经常从别人那里寻找创意,加上一些自己的东西后把他们提出来。我想知道的是,向别人请求帮助合乎这里的规矩吗? 英格拉比没告诉我这些,可是当然了,如果我——”
“啊,是这样的,”加勒特说,“这里有一种不成文的规矩——尤其是在这条走廊上。如果你得到了什么帮助,你是可以以你自己的名义提出来的,但是,如果阿姆斯特朗,或无论是谁哪怕就是注意到了这个创意并开始说一些恭维的话,你就应该承认这事实上是别人的创意,而你自己只是认为这是个不错的想法。”
“噢,我明白了。啊,非常感谢。但是,我想,如果别人听完后跳得老高,说这是他自1919年以来听到的最愚蠢的创意,这样的臭名你也只好自己承担了。”
“那当然。如果这时你说出那是别人的创意是再愚蠢不过的了。”
“噢,知道了。”
“迪安的问题首先在于它是背着别人偷窃他人的创意,而后又在汉金那里把功劳戴在自己的头上。但是,听我说,我要是你是不会过多地请求科普雷或威利斯帮忙的。他受的教育没有教会他们把自己的听课笔记借给别人。他们拥有的是一种寄宿学校的理念,那就是人要自食其力。”
布莱登再一次向加勒特致谢。
“如果我是你,”加勒特继续说道,“就根本不会和威利斯谈起迪安。他们有过节——我说不清是什么。不管怎样,我只是认为应该警告你。”
布莱登几乎有些感激涕零。
“在一个新地方落下脚真是很容易,不是吗? 我对您的帮助是最最感激的。”
很明显,布莱登先生是个感觉迟钝的人,因为刚过了半个小时他人就已经来到了威利斯的办公室,而且还把关于已故维克托·迪安的话题重新说了一遍。得到的答案是一个明确要求,要求布莱登先生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威利斯先生根本就不希望谈起迪安先生的事情。除此以外,布莱登意识到他们的谈话让威利斯感到极其窘迫且万分痛苦,就仿佛谈起了淫秽话题一般。他感到困惑,但没有放弃不谈的意思。
威利斯,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心不在焉地玩弄着一支铅笔,过了一会儿终于抬起了头。
“如果你想卷入迪安的游戏,”他说,“你最好从这里走开。我不感兴趣。”
“什么游戏? 我不认识迪安。在我来此之前从未听说过他。你为什么要斥责我? ”
“如果你不认识迪安,你为什么要提起他? 他和一群我、毫不关心的人在一起鬼混,就是这样,而且从你的外表来看,我应该说你和他们一样都是放荡的人。”
“德·莫丽那伙人吗? ”
“在我面前装作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没有多大用处,不是吗? ”威利斯蔑视地说。
“英格拉比告诉我迪安跟一群特别放荡的年轻人混在。
起,”布莱登不嗔不恼地说道,“但是我从未见过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位。他们也肯定会认为我非常守旧。他们一定会,真的。此外,我也不认为认识这些人会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他们中有些人真的很淘气。皮姆先生难道不知道迪安也属于那种‘放荡一族’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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