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布莱登,要是我的手下听到你这么取笑我,他们会作何感想? 不过,有些人确实让人烦,但我必须站在我手下的这一边,我信任他们当中的每一位,但毫无证据就随意指控别人总是不对的。”
“那太让人讨厌了,”布莱登先生表示赞同,“谁指控她们了? ”
“哎,我也不知道是否该在背后说三道四,”约翰逊夫人说,“但说出来对可怜的卡兰普夫人总是公道的——”
自然,有五分钟的工夫,善于谄媚的布莱登先生就已经了解了故事的全部过程。
“但你可别在办公室里散布这事。”约翰逊夫人说。
“当然不会。”布莱登先生说,“噢,那不是给我们送咖啡那家伙吗? ”
他麻利地从桌上跳下来,冲到打字室。一名听众正竖起耳朵听帕顿小姐详细讲述今早在阿姆斯特朗先生那儿听到的趣闻轶事。
“那算什么,”布莱登先生宣布道,‘‘你们还不知道最新情况吧? ”
“哦,是什么? ”罗塞特小姐尖叫道。
“我保证过不外泄的。”布莱登先生卖起了关子。
“可惜,可惜! ”
“但是,我没郑重发过誓,只是人家要求我别说。”
“是关于高男先生的钱吗? ”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真扫兴! ”
“我知道可怜的卡兰普夫人今早一直在哭,因为高男先生指控她从他桌子里拿走了一些钱。”
“哦,既然你知道,”布莱登直言不讳地说,“那么,为了给卡兰普夫人说句公道话……”
他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噢,我觉得高男先生真是太差劲了,”罗塞特小姐说,“他总是对可怜的老科普雷那么粗鲁,真丢人。而指控那些清洁女工更是差劲透了。”
“就是,”帕顿小姐乐于赞同,“但我也受不了那个科普雷。是个讨厌的爱告密的老东西。他曾经跑去跟汉金说看到我跟一位男士在赛狗场,好像一个女孩在工作时间外做些什么都跟他有关似的,也太爱管闲事了吧。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打字员,可也不意味着她是个没有私生活的奴隶啊。噢,英格拉比先生来了。喝咖啡吗,英格拉比先生? 我说,您有没有听说老科普雷偷走高男先生五十英镑的事? ”
“真的? ”英格拉比先生惊叫起来,先是一脚把废纸篓踢翻,里面各式各样的废纸屑洒了一地,然后把纸篓翻过来坐了上去。“快点告诉我,哈! 这一天过的可真热闹! ”
“是这样,”罗塞特小姐添枝加叶地继续讲起了故事,“有人用挂号信给高男送了五十英镑……”
“说什么呢? ”米特亚迪小姐一手拿着几份稿件,一手拿着一袋牛眼糖走了进来。“这是给你们买的棒棒糖。从头给我再讲一遍。真希望也有人用挂号信给我送五十英镑。谁送的啊? ”
“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布莱登先生。”
“不知道。但全是现金,首先,这点很可疑。”
“他还带到办公室来了,肯定是打算存到银行里去。”
“可他太忙了,”帕顿小姐附和道,“所以把存钱的事给忘了。”
“五十英镑——要我可忘不了。”帕顿小姐印刷部的一位密友说。
“唉,我们不过是些穷困的、出苦力的打字员。五十英镑对高男先生来说显然算不了什么。他把钱放在办公桌里……”
“干吗不放在口袋里呢? ”
“因为他白天穿衬衫工作,不愿意把那么多钱和外套一起挂在衣架上。”
“这人天生狐疑……”
“没错。午饭的时候他就把这事忘了。下午,他发现制版工在纽莱斯的广告上出了点问题——”
“那就是耽搁的原因吗? ”布莱登先生问。
“是的,没错。还有,我发现其他一些事。德鲁先生——”
“谁是德鲁? ”
“鸬鹚报社的那位胖子。他跟高男先生说他认为标题有点太刺激。高男说他思想肮脏,并且标题已获得所有人的通过,现在再改也来不及……”
“天哪! ”加勒特先生突然插话进来,“幸好科普雷不知道这事儿,要不然他得老提。说实话,我认为高男当时应该采取点措施。”
“谁告诉你的? ”
“威德波恩先生。德鲁今天早上向他询问此事,他说他早就注意到了。”
“哇,继续说。”
“当高男先生把版排好的时候,银行已经关门了,而他也忘了钱的事,直接走了,把那五十英镑留在桌子里。”
“他总是做那种事吗? ”
“鬼才知道。当时老科普雷正加班赶制果冻广告……”
叽叽喳喳,故事细节无一遗漏。
“——可怜的老卡兰普夫人哭的像个泪人似的——”
“——约翰逊夫人陷入这样一个陷阱之中——”
“——最难听的谩骂,布莱登先生都听到了。他骂他什么了.布莱登先生? ”
“——指控他偷了钱——”
“——小偷和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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