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就知道了。要是他还行,我们就用他代替芬斯利。”
“芬斯利的大力击球挺有威胁的。”威德波恩先生说。
“可是除了大力击球他什么都不会。对于外野手来说他太面了。去年他给了他们十次机会而且两局都被杀出局。”
威德波恩先生同意他所说的一切。
“要是不让他上的话他会很伤自尊的。”他说。
“我先问问布莱登。”高男先生说。
他找到了布莱登,而这位先生,还是头一次,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对着自己吟唱给布拉格西红柿汤写的广告词:饭前一碗布拉格丈夫温暖到心窝“喂,高男,有事吗? ”布莱登说,“别告诉我纽莱斯又挑出什么毛病来了。”
“你打板球吗? ”
“板球,我以前打——”布莱登先生咳嗽了一声,因为他刚要说出“是剑桥校队的”,但他及时想起来如果这样说可能会受到质疑。“以前我在乡下玩过很多板球,但我想我很快就能成为一名高手。问它干吗? ”
“我得凑够十一个人和布拉德伍德兄弟有限公司打一场比赛。我们每年打一场。他们每年都赢,当然了,那是因为他们自己有场地可以经常在一起打球的缘故,但是皮姆还是喜欢和他们赛。他认为这能培养客户和代理人之间的兄弟感情之类的东西。”
“噢! 它什么时候开始? ”
“两周后的周六。”
“如果你找不到更好的人选,我想我可以好好准备准备。”
“你投球怎么样? ”
“不好。”
“那么说击球比投球好,是吗? ”
布莱登先生对这个问题多少有些犹豫,还是承认了。如果说他哪个位置打得好,应该说他是个击球手。
“那好,我想,你和英格拉比打第一轮怎么样? ”
“最好别。让我打后面的几轮吧。”
高男先生点了点头。
“就按你说的安排。”
“谁是队长? ”
“这个,按规定应该是我。我们通常先问汉金和米勒,当然是出于尊敬,但他们一般会婉言谢绝,不发表意见。那么,好了! 那我就去别处,看看其他的人有没有问题。”
在午饭时间队员名单上了公司的告示板。在两点十分,麦卡里斯特首先发难了。
“我看到,”他说,脸色阴沉地站在高男先生的办公室里,“你的名单上没有斯梅勒,而我想如果让我打而不让他打多少让我感到为难。毕竟我每天要在他的办公室里工作听他指挥,那样会让我非常难做。”
“工作好不好干和打板球没有关系。”高男先生说。
“哎,我可不那么想。打不上板球我不在意,所以你最好把我的名字去掉。”
“随你便。”高男气恼地说。他划掉了麦卡里斯特的名字,用芬斯利的名字顶了上去。下一名离队的是艾德考克先生,来自票证部的一名健壮的小伙子。他在家里帮他妈妈往墙上挂一幅画时,一不小心从折叠梯上摔了下来,摔断了小腿骨。
被逼无奈,高男先生发现自己不得不忍气吞声重新找到斯梅勒先生,要求他回队打球。但是,斯梅勒先生因为第一次没上球队名单情感上感到很受伤,所以一点儿没有想同意的意思。
高男先生,事实上有点儿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试图把事情掩盖过去,说他这样做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给布莱登先生腾出位置,他读过剑桥所以球肯定打得好。但是斯梅勒先生根本不为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所动。
“如果你先找我,”他抱怨道,“跟我好好把事情说清楚,我不会有任何意见。我喜欢布莱登先生,而且我也很高兴他的某些球技比我强。他是位非常绅士的男人,给他让出位置我非常愿意。但我无法忍受有人在我背后偷偷摸摸地搞小动作。”
如果当时高男先生能这样说,“你看,斯梅勒,对不起,我当时还在为我们之间的小小过节生气呢,所以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我向你道歉”——那么斯梅勒先生,一位非常和蔼可亲的家伙,肯定会做出让步同意高男的要求。
但是,高男先生却选择了一种高傲的口吻。他说:“得了,得了,斯梅勒。你还以为你是杰克·豪博斯啊。”
即使他这么说,斯梅勒先生也打算承认他不是英格兰一流的击球手而一了了之,要不是高男先生脑袋一热说出了下面的话:“当然了,我不了解你,但是我已经习惯了,作为球队的组织者有权决定选择谁,谁上谁不上,正像我所做的一样。”
“噢,是的,”斯梅勒先生抓住了这个敏感的话题反唇相讥,“你可以那么说。这我很清楚,高男,我从未上过私立学校,但是那绝不是我不应该受到最起码的礼貌和尊重的原因。而从那些读过真正私立学校的人们那里,我却得到了那些,那就够了。你可能把丹伯顿很放在眼里,但在我眼里那还算不上私立学校。”
“那在你眼里哪所学校才算私立学校? ”高男先生问道。
“伊顿,”斯梅勒先生回敬道,极熟练地重复起他刚刚学到的知识,“还有巴罗,还有——呃——拉格比,还有温切斯特,等等这样的地方。只有这样的地方绅士们才会把他们的孩子送去。”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多萝西.利.塞耶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