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总会抓住那些非常正派的人并毁掉他们的一生。这就是我如此地担心帕梅拉的原因。”
“但是你说维克托还能够洁身自好。”
“是的,但帕梅拉不同。她很容易冲动并且轻易……
不,不是轻易被人诱骗,但是容易兴奋。她很活跃,什么事情都想试一试。她一旦对一个人产生兴趣,她就想模仿他们的所作所为。她需要一个人——咳,别介意,我不是想讨论帕梅拉。我只是想说维克托恰恰是个相反的人。他是精打细算的人,总是盯着最有利可图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那种搜刮朋友的人? ”
“他是那种自己从不带烟的人,而且每当轮到他付酒钱的时候,如果他还没喝多的话,他肯定不在场。而且他总是剽窃别人的想法。”
“那么,他一定有非常好的理由跟戴安·德·莫丽那伙人搅在一起。正像你说的那样,和他们要花很多钱。”
“是的,他肯定是从长远看来会有利可图。可是如果他要牺牲他妹妹——”
“的确是。那么,这些都无关紧要。我想从你这儿知道的是:假设他发现了某个人——比如说这家公司里的某个人——或许就是你本人——在壁橱里放了一具骷髅,用一个非常古老的比喻,维克托·迪安这类人——呃——会把这具骷髅卖给解剖学家吗? ”
“你的意思是说敲诈勒索么? ”威利斯坦率地问道。
“言重了。不过可以这么说。”
“我不太清楚。”威利斯考虑了一会儿说,“无论这样说谁都过于恶毒,不是吗? 但是,我可以说这个问题并没有令我吃惊。如果你告诉我他敲诈了某个人,那也不会让我吃惊。毕竟,这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犯罪,所以为安全起见,他可能会敲诈那些害怕事情败露的人。我要提醒一句,我没有任何理由证明他曾做过此类的事情,而且他手里好像从来就没有过丰裕的现金。既然这样会有很多好处,对于一个像他这么仔细的人,他是不会让一沓一沓的钞票从自己的桌子里掉出来的。”
“你认为钞票到处乱放可以假定他是无辜的吗? ”
“根本不是。只能说是粗心,可迪安当然不是粗心的人。”
“好的,谢谢你坦诚相告。”
“不用谢。只是,看在老天爷的分儿上,不要让帕梅拉知道我说的那些关于维克托的话。他的事给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布莱登让他相信他没有必要这样担忧,然后就礼貌地离开了,但仍然困惑不解。
高男先生正在走廊尽头静候着他。
“哦,布莱登,当然,我非常感谢你。我肯定我可以信赖你不会把事情进一步宣扬出去。当然这一切都很荒唐,而那个愚蠢的汤普金好像完全昏了头。我已经狠狠地教训了他。”
“噢,是的,确实是,”布莱登回答道,“那算不了什么。全都是小题大做。根本没必要让我插手这件事。但这很难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真的抽不出身来,而瓦瓦索尔小姐又等的不耐烦了,或者——算了,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高男舔了舔他干燥的嘴唇,“那可能会让人很难堪。当女孩子歇斯底里的时候,她们有时会言过其实的。我敢说可能正像你认为的那样,我是有点蠢。事情就到此为止了,我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但是,我还有点担心,当然了,这也不是什么让人绝望的事情。”他局促地笑着说。
“你看起来有点疲惫。”
“我感觉到了。事实上,我整夜没睡。我的妻子——嗯,事实是,昨晚我的妻子生产了。这是原因的一部分——呃,该死,这有什么关系呢,不是吗? ”
“我很了解.”布莱登说.“非常辛苦的工作,怎么不休息一天呢? ”
“我不想那样做。今天特别忙,不过要比满脑子想问题好得多。此外,也没有那个必要。一切都很顺利。我想你肯定认为我是个挺下流的家伙吧。”
“你绝对不是第一个。”布莱登说。
“不,我认为这很正常。我向你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这件事肯定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像现在这样。”
“是啊——起码——不太糟糕。正像你说的,做这种事情的人不只我一个。让自己难过不值得,不是吗? 好了,像我刚才说过的那样。非常感谢你——事情到此为止,不是吗? ”
“当然,这没什么可感谢我的。那么,小伙子,你有事吗? ”
“先生,要寄信吗? ”
“没有,谢谢。”布莱登说。
“哎,等一下,”高男说,“要寄,我有一封。”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找出了一个已经封好了的信。“借一下你的钢笔,布莱登。小伙子,拿着这一个半便士跑到罗塞特小姐那里买一张邮票。”
他接过布莱登递过来的钢笔,趴在桌子上在信封上匆忙地写下:T 史密斯先生收。布莱登漫不经心地看他写地址,却被他逮个正着,只好道歉。
“请原谅,刚才偷看了。这是个恶习。在打字室里就被人逮到过。”
“没关系——这只是给股票经纪人的一个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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