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细节都准确吗?”
“完全准确。她父亲知道这些。我已挑好了吉日,先生,因为您即将给我她所值的10万皮阿斯特,那么,明天婚礼见。”
“这是怎么回事呢?”马丁·帕兹考虑着,始终在黑暗中游着。
“这是我的钱包,有10万皮阿斯特,拿去吧,萨米埃尔大人。”安德烈·塞尔塔对犹太人说。
“谢谢,安德烈先生,”这以色列佬抓住了钱时说;“请您拿着这张交换收据,假如您不能成为第一批西班牙人家庭中的一员时,我保证还您20万皮阿斯特!”
但是,这个印第安人没听见这最后一句。他潜进水里,以避免太靠近小船,他的眼睛能够看到一个巨大的、样子难看的东西迅速地朝他过来,他以为看到了小船,但是他错了!这是最残忍的一种鲨鱼。
马丁·帕兹并没发抖,他迷失方向了。鲨鱼逼近他。印第安人潜下水,但很快又不得不到水面上来呼吸……他看看天空,好像他再也不会重见天日一样。星星在他头上闪着光,鲨鱼一直向他逼近,尾巴猛的一下撞着了游水者。马丁·帕兹感到粘糊糊的粗皮擦伤了他的胸部……为了咬住他,鲨鱼回身朝向他的背,半张开它那长着尖齿的嘴……马丁·帕兹在浪下看到了这野兽的白肚皮,他用匕首飞快地向鲨鱼刺去。
刹那间,他就处在血红色的水中了,他向下潜了十几米,想紧跟上萨米埃尔,可是混血儿的船不见了,他回到了岸边,他已经忘记,他刚摆脱了死神。
很快,他又见到了堂维加尔。后者见他没回来,正惶惶不安地等着他。帕兹对他什么也没说,装出高兴的样子与他聊天。
但是第二天,马丁·帕兹离开了乔里约斯,而堂维加尔则担忧得坐立不安,马上又返回利马。
安德烈,塞尔塔与阔佬儿萨米埃尔的女儿成婚,的确是真事。漂亮的小姐们再没一会儿功夫休息了。她们多半挖空心思设计某种好看的短上衣,或戴某种新式的头饰,而且煞费力气地不停地试着五花八门的打扮。
许多准备工作也在萨米埃尔的家里愉快地进行。他打算按犹太人的方式,使萨拉的婚礼引起极大的轰动。按照西班牙的习俗,一些布置住宅的壁画,豪华的挂起来。最华丽的宽褶帷幔挂在窗户上和常走的大门上。用名贵的、发散香味的木材、按最新风格雕刻的家具,摆放在宽敞的、香气扑鼻的大厅里。稀有的小灌木,热带的土产,因其绚丽的色彩,使人百看不厌。有人说,春天已蜿蜒攀附在栏杆上和阳台上,倾吐着千花万叶和浓郁幽香。
然而,这少女却在这些赏心说目的奇迹中哭泣,既然桑伯没有回应,她就不再抱希望了。而既然桑伯不戴希望标记,是他不再抱希望了。黑人里贝尔塔暗中观察这印第安老人的尝试,但他什么也没看见。啊!既然这可怜的女孩子可以遵循自己的内心活动,为马丁·帕兹之死而哭而祈祷,她便闭门不出静修。
受天主教教义不可抗拒的诱惑力的吸引,犹太少女秘密地改变了信仰,受若阿希姆神父的关照,她皈依了充满希望和爱的天主教,这个宗教与她的内心冲动如此好地融合在一起。既然萨米埃尔已把她嫁给一个犹太人,她被迫承认自己也信仰犹太人的宗教。但是,在嫁给一个天主教徒之前,她对丈夫保守着她叛教的秘密。
为了避免引起议论,若阿希姆神父更多地给萨拉读日课经,少谈心愿,使她认为马丁·帕兹已死。对他来说,少女的皈依比什么都重要。他看到萨拉因与安德烈·塞尔塔结合安心了,他尽量让她习惯于这门婚事,他远没有怀疑这门婚事的状况。
终于,有人欢乐有人愁的一天来了。安德烈·塞尔塔邀请了全城的宾客参加婚礼晚会,他的邀请对贵族家庭如石沉大海,他们以说得过去的理由婉言谢绝。可是,混血儿还是高傲地昂着头,对与他状况相当的人不屑一顾。小马屁精试图低声下气地迎合,但也没用。他只好自我安慰,认为他代表着婚礼晚宴中活跃的部分。
这时候,年轻的混血儿们与他在犹太人灯火辉煌的大厅里高谈阔论,宾客们簇拥在安德烈·塞尔塔周围,他则骄傲地炫耀着精美绝伦的服饰和化妆品。
契约想必很快就签署。太阳已经落山很久了,年轻姑娘还没露面……
她准是与其陪媪和室女在讨论系什么发带或戴什么首饰吗?也许少女脸上如此鲜艳的色彩使之产生的这种迷人的优柔寡断,还远不够使她引起惊异的目光?
犹太人萨米埃尔似乎被一个不令人高兴的秘密折磨着。安德烈·塞尔塔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当数千只烛光在镜子映照下使大厅金碧辉煌时,不止一个宾客的脸上浮现出尴尬相。
在外面,有一个人极不安地走来走去:他就是堂维加尔侯爵……
第七章 一切起作用的利益
然而萨拉依旧一个人呆着,只有焦虑和痛苦与之相伴!她把她的全部生命献给了一个她不爱的人!透过绿色的窗帘,她可以听到沉睡的田野传来的声音。带饰物的斗篷滑落的到她的手臂上,露出许多钻石在她的肩膀上闪闪发光。这些首饰又烘托出她那自负的和庄重的痛苦。人们可以把她看成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古典式衣服的当奴隶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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