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她!”野蛮的乌合之众也吼叫着。
然而,马丁·帕兹用力拉紧;小船就悬在了深渊上;水流不能战胜印第安青年;小船朝他而来;他的敌人远在对面的岸上;少女得救了!……
突然,一枝箭从空中呼啸射来,射进马丁·帕兹的心脏,他向前摔倒在殉难者的小船上,又捧到水流中,很快与萨拉一起被瀑布的漩涡吞没。
一阵巨大的吼叫,如雷电般响起,比激流声还强。
里贝尔塔拉着西班牙人,在箭雨中消失了。
堂维加尔可能回到了利马,他在那儿忧郁颓丧而死。
人们再也没提到过桑伯,他仍留在自己那嗜血成性的部落里。
犹太人守着交换来的10万皮阿斯特,继续用他的高利贷来养活着利马的贵族。
马丁·帕兹和萨拉,成了永恒生命的未婚夫妻,因为,在他们暂短和崇高的结合中,年轻的女基督徒的最后的举动,把洗礼的标志,印在了再生的印第安人的额头上。
《突破封锁》
第一章 “苔尔芬”号
一八一二年,克莱德河的宁静被隆隆的机器声打破,螺旋桨在水面上搅起千层白浪,这条名为“慧星号”的船只时速达六千米,定期往返于格拉斯哥和格勒诺克之间。自此,无数船只整日繁忙地穿梭于这条苏格兰河流的航道中。居住在大的商业城市的人想来特别熟悉蒸汽船只航海史上的这段掌故。
一八六二年十二月三日,格拉斯哥的泥泞的街头人潮涌动,有船主、商贩、手工作坊主、工人、水手、妇女、儿童。他们行色匆匆,直奔凯尔万船坞。凯尔万船坞是属托德和麦克·格莱葛瑞名下的一座大型造船厂。格莱葛瑞这个姓氏充分显示了过去的高地人的后代以工业家著称,而以前的古老的部落的子孙多沦落为工人。
凯尔万船坞位于克莱德河右岸,出城走几分钟就到了。看热闹的人潮涌进巨大的造船工地,连堤岸两头,码头墙上,商店房顶都被抢占一空。河面上的小艇也纵横交叉,拥挤不堪。左岸的戈旺高地也是密密麻麻的围观者。可实际上人们争先恐后想一睹风采的并非一个隆重恢宏的场面,只不过是简单的船舶下水仪式而已、格拉斯哥人对此早已司空见惯。“苔尔芬”号(就是这艘由托德和麦克·格莱葛瑞造船厂建造的船只),可有何与众不同之处?说真的,没有,这是一艘一千五百登记吨的大型钢船。性能优良,各项技术指标都很高。发动机是由朗斯菲尔德车问锻造,耐高压.能达五百马力的强大功率。两个双螺旋桨分别安装在船尾舵柱的两侧,在发动机的带动下高速运转——这是迪德武德米瓦尔系统的全新运用,它不仅使船只获得较快的速度,而且在特殊情况下使速度发挥至极限。船体的吃水深度也不深,行家们并没有自欺欺人,他们不无道理地指出该船只适合于中等水深的河道里。就算把这些看作“苔尔芬”号的独特性能,但无论如何也无法解释为何人群蜂拥而至。说到底,“苔尔芬”号与别的船只毫无二致。亦或它的下水标志着某个机械制造上的技术难关被攻破?也不是。克莱德河迎接过比它更大的船舶,“苔尔芬”号的试航是最平常不过了。
当涨起的潮水即将落下时,开航操作开始了;木槌敲在垫在平板龙骨下的楔子上,飘出一声声清脆悦耳的乐音。一阵颤栗划过庞大的船身;尽管船身只升起一点,但人们感觉得到船体正摇晃不已;船开始下滑,越来越快,不大一会儿,它就脱离了涂抹着厚厚一层油脂的滑道,进入克莱德河。顿时水面上烟雾笼罩,只看得见浓重的白色蒸汽正盘旋升空。船尾猛地撞在河床,旋即漂浮在巨浪峰顶。
试航圆满成功。“苔尔芬”号平静地荡漾地碧波里,它就像条鱼儿回到大海的怀抱,悠闲自得。两岸欢声雷动,掌声像雨点一样落下来。
人们为什么会如此欢呼雀跃呢?可能是那些心绪激动的围观者籍以表达他们的似火热情吧。这艘船究竟哪点激起群众这般不同寻常的兴趣?一句话,是由于笼罩在它即将驶往何地的那层神秘面纱。没人知道它出海的确切意图。问问周围的人,得到的答案必是千奇百怪,五花八门,这让人大吃一惊,但并不足以为怪。
但据知情者或自称知情的人声称,“苔尔芬”号此行与美国大陆上厮杀正酣的那场残酷的战争有关。他们所知的也仅此而已。至于这是艘私掠船、运输船还是南部联军或北军的舰船,这就没人能说个所以然出来。
“哦!哦!”一个人嚷着,一口咬定“苔尔芬”号是为南部联军造的。
“呸!呸!呸!”另一人叫喊着,赌咒发誓说再快的船只,也不可能靠近美洲大陆沿岸海城。
因此这是个解不开的秘密,除非是格拉斯哥的万桑·普雷费尔和科的合作伙伴,至少是他们的心腹知己才可能知晓内情。
格拉斯哥城内极富经营头脑、生意兴隆、财源广播的商号当数万桑·普雷费尔和科商行。这是本城一个古老而倍受尊崇的家族所创,他们的先祖多巴科贵族老爷修建了本城最漂亮繁华的城区。《联合法令》颁布后,这些头脑精明的商人成立了格拉斯哥最早的一批商行。贩卖维尼吉亚和马里兰的烟草。他们暴敛巨资;一个新的商业中心从此诞生。格拉斯哥也很快发展成一个工业和制造业中心;棉纺厂、铸造厂如雨后春笋般地涌现出来。城市欣欣向荣,只几年时间就达到了最鼎盛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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