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是出生于水手家庭。我听惯了暴风雨的故事。而且我是和您与老佩奈南在一起!”
“佩奈南!是他将你藏在船上?”
“是的,舅舅,不过,是在他见我没有他的帮助也要去的情况下。”
“佩奈南!”老水手喊道。
佩奈南急忙赶来。
“既然木已成舟,佩奈南,那你就负责玛丽的生活吧。”
“放心吧,船长。”佩奈南回答说,“小姑娘坚强勇敢,她会成为我们的守护天使。而且,船长,你知道,我总相信世上的一切总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小姑娘很快在水手们为她准备的船舱里安顿下来。
一周后双帆船来到法洛岛,但尽管搜寻异常仔细,仍一无所获。海岸边没发现沉船或船只残骸。那里没有人听说过什么海难。
10 天后,也就是 6 月 10 日左右,双帆船又继续前行。海上风平浪静,船朝着挪威海岸快速行驶。可是在挪威海岸也一样毫无收获。
老水手于是决定去博多港。到那里也许能打听到路易斯搭救的那艘纵帆船的名字。
6 月 30 日,双帆船停在博多港。当局给老水手一只在海岸上发现的瓶子。瓶子里有一份文件,上面写道:
“今年 4 月 26 日,在弗洛恩号船上,被哈迪号双帆船的小艇搭救后,被海潮推到冰面上。上帝可怜我们吧!”
老水手的第一反应就是感谢上帝,因为他觉得找到了儿子的踪迹。弗洛恩是一艘挪威船,可惜这只船已断了消息,不过,至少可以知道这只船被海浪卷到了北边。
一天也不能耽搁。他们立即准备驶往北极海域,菲德尔木匠仔细检查船体,确保结实的船体能抗击冰块的撞击。
佩奈南有着在北极海域捕鲸的丰富经验。因此他很注意往船上装皮毛衣被,还有用来做雪橇的木材。船上增加了食品、烈酒和煤的储备,因为他们也许得在格林岛上度过冬天。他们还克服重重困难,高价买来大量柠檬,用以预防和治疗坏血病。在北极,坏血病是水手们的杀手。
遵照船长的命令,他们还带了一些镐、铲和锯子,用来锯断和弄开冰块。船长还决定弄一些狗,以备在格林岛上拉雪橇。对于这些准备工作,船员们都很积极。
佩奈南虽然一声不吭,却密切注视着安德烈的一举一动。这个荷兰青年来自哪里,谁也不知道。但他至少是个出色的水手,因为他已随这艘船两次远航了。佩奈南目前还不能指控他什么,除非他太靠近玛丽,但他不会让他走出自己的视线。
由于船员们的努力,双帆船 7 月 15 日就一切都配备好了。这时去北极海域探险正是最佳季节,因为两个月前冰雪已开始融化了,因而探险行程能更往北推进一些。双帆船扬起风帆,朝布鲁斯特角驶去。那是格林岛东岸的一个港口,位于北纬 70 度。
第四章 狭道
大约是 7 月 23 日,天空中的一片白色告诉人们第一座冰山的来临,那冰山正从戴维斯海峡移向大海。了望员此刻更加警觉了,因为避免与冰山相撞是生命攸关的事。
船员们被分成两组进行观察,第一组由菲德尔、格拉林和杰斐克组成,第二组是安德烈、奥匹克和佩奈南。这种观察只能持续两小时,因为冰雪地区一个人的精力会降低一半。双帆船虽然还没超出北纬 63 度,但温度已下降到零下 9 度。
那里雨雪丰富。天气晴朗,风也不太猛的时候,玛丽常站在甲板上,她的眼睛也逐渐习惯了北极那令人目眩的景象。
8 月 1 日,她在甲板上走来走去,和舅舅、佩奈南以及安德烈谈着话。这时船正入驶一个 3 英里宽的海峡,同时一团团冰块也正顺着海峡往南漂来。
“我们什么时候才看得到陆地、’玛丽问道。
“至少三四天吧。”老水手答道。
“那里找得到路易斯的足迹吗?”
“也许会,我的女儿。不过,恐怕我们的航程还远未结束。弗洛恩船恐怕被推向往北更远的地方了。”
“那是很可能的,”安德烈补充说,“那场暴风持续了三天,而一艘船在完全失去抗风能力的情况下,三天之中是可以漂得相当远的。”
“安德烈先生,请允许我告诉你,”佩奈南答道,“那时是 4 月,冰块还没开始融化,弗洛恩号船肯定会被冰层拦住。”
“而已肯定被冰层撞得粉碎,”大副插话说,“因为它的船员们没法控制它。”
“但这些冰层使他们很容易到达陆地,陆地离那儿不可能很远。”佩奈南继续说道。
“但愿如此,我想不久就可看到陆地了。”老水手打断他们的争论,大副与舵手之间的这种争论是每天都要爆发的。
“到了!”玛丽喊道,“瞧,那里有几座山!”
“不,我的孩子,”老水手纠正说,“那些是冰山,我们遇到的第一批冰山。如果我们卡在它们中间,它们会把我们像玻璃一样打个粉碎。佩奈南、安德烈,当心点。”
那些漂浮的冰团,已有 50 多团出现在地平线上,离双帆船越来越近了。佩奈南紧紧抓住舵,老水手则在桅顶横桁上为他指引航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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