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挺有趣的!”
“是的……您想出来了吗?”
“我认为这没有任何意思……”
“错!确实,我忘了告诉您这个句子只能译成法语……”
“那您告诉我好吗?……”
“可以……当我们看到英国海岸时!”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帕滕森先生把这些确实难以理解的词翻过来倒过去,但枉费心机!他作为一个拉丁语学者竟然会不知所措!
因此,这使他十分烦躁,甚至恼火,直到船上响起了“陆地”的叫喊声,他迫不及待地催促托尼·雷诺给他作出解释。
“再简单不过了。”安的列斯中学这个爱开玩笑的年轻人回答说。
“那是什么?”
“Rosam angelum letorum法语准确的意思是:玫瑰花吃下了朗姆酒煎蛋!”
帕滕森先生起初不明白,当一下子明白过来时,像触了电一样突然跳起,不高兴地遮住了脸。
总之,在经过一次幸运的航行之后,十月二十二日,“维多利亚号”驶入了圣乔治运河,当天晚上,船停泊在利物浦码头的桥旁。
电报立刻发到了安的列斯中学校长和年轻寄宿生们的家里,告知他们已经返回。
从当晚起,各大报纸详细报道了机灵号所发生的一切,叙述了霍雷肖·帕滕森先生和获奖学生们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返回英国。
这件事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当人们知道了这场悲剧的详情细节,大家激动不已。这场悲剧从帕克森船长和他的船员们在科克海湾惨遭杀害开始,最终以哈里·马克尔及其同伙淹死在大洋深处而告结束。
与此同时,凯伦·西摩夫人通过阿德先生的信函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我们不难想象这位仁慈、宽厚的夫人对此是多么的感动!……如果当初她没有想到让韦尔·米兹搭乘机灵号,那么又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她多么感激这位勇敢的水手!今天他已成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现在韦尔·米兹只需要在利物浦等着登上“艾丽萨·沃登号”去当他的大副。
帕滕森先生对维多利亚号船长值得称道的行为再次表示衷心地感谢。然后,他和寄宿生们登上了当晚的火车,第二天,回到了安的列斯中学。
这一天,假期已结束,想想看,在这样的一次旅行中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后,旅行者会受到何等热烈的迎接!应该让大家知道事情的详细经过。当然,大家将会在课问长时间地,也许是永久地谈论这件事情。尽管机灵号上的学生们遭受了如此多的磨难才得以死里逃生,但还是会有许多学生遗憾自己没能有这样的经历。毫无疑问,如果为获得旅行基金再次举行竞赛时,必定有许多人踊跃参加。
人们相信将不会再碰到另一群海盗来劫持运送获奖学生的船只。
然而,这些历经磨难,胜利返航的棒小伙们都急于与家人重逢,他们的父母亲已经在迫不及待地等着孩子们的归来,家长们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使他们差点永远失去自己的亲人。
除了休伯·佩金斯,他的父母住在安提瓜岛,罗杰·欣斯达尔家住伦敦之外,约翰·霍华德、路易·克洛迪荣、托尼·雷诺、尼尔斯·阿尔伯、阿克塞尔·威克本、艾伯塔斯·勒文和马格努·安德斯则立刻动身前往曼彻斯特、巴黎、南特、哥本哈根、鹿特丹和哥德堡,他们希望在返回安的列斯中学之前,能在家里住上几天。
如果不对霍雷肖·帕滕森先生的事作最后的交待,这个故事就算没有完全结束。
不用说,当帕滕森夫妇紧紧拥抱在一起时,那种场面是多么感人!帕滕森夫人无法想象她的丈夫,一个循规蹈矩,慢条斯理,一生中从未与任何烦恼和意外事情打过交追的人却能面对这样的危险而幸免于难,这位了不起的人说,他再也不惧怕航行中的任何灾难了,也许他不会如此幸运地从中摆脱,non bis in idem,帕滕森夫人欣然接受了这条法学公理(原则)。
当帕滕森先生把在巴巴多斯岛领取的七百英镑的奖金放到夫人手中时,对没有把那条洞蛇带回来表示了极大的遗憾。现在这条蛇已经沉没在大西洋底。这条蛇要是放在总务处的客厅里,或至少是放在安的列斯中学自然历史陈列馆里,将会产生多么大的影响啊!
这时帕滕森先生补充道:
“我们现在只剩下要做的:是去通知牛津街教堂尊敬的凡布克神父……”
帕滕森夫人忍不住笑了,只说了句:
“尊敬的先生,这已经没用了。”
“怎么会没用了!”帕滕森惊讶地喊道。
原来这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插曲。
由于过分的小心以及在所有的事情上好走极端、谨小慎微的安的列斯中学总务觉得他的遗嘱不足以解决后事,于是在出发之前就想到了离婚。这样,万一他杳元音信,即使他永不复返,帕滕森夫人不必像那些大旅行家们的妻子一样陷入悲惨的境地,年复一年地等待以获得再婚的自由。帕滕森先生不能想象他若不在人世,他的遗产能立即得到安排,而不必像有些事情那样按部就班地进行,也无法想象他生活中最亲密的伴侣不能像一个寡妇那样,作为对丈夫忠诚和挚爱的回报来安排自己的生活和支配他那笔小小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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