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滕森先生回答说,凯伦·西摩夫人的意愿对他们来说就是圣旨。当西摩夫人向他伸出手时,帕滕森先生十分恭敬地吻了她的手背。
凯伦·西摩夫人出生在巴巴多斯岛一个殷实的家庭。从殖民初期,这个家庭就对这个地区享有特许权。她把她的先辈卡尔里斯勒伯爵算作享有该岛特许权的人士之一。在这一时期,他的收入是转让土地而得的每年四十英镑的棉花地租。这些土地给她的家庭带来了十分可观的收入,特别是诺丁一豪斯的地产。
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巴巴多斯岛的气候。该岛的气候与其他安的列斯群岛一样,也是十分有益身体健康的。海上吹来的微风使该岛的气候温和,岛上常有的灾难性黄热病从未在此施过淫威。岛上令人担心的则是可怕的、经常光顾这片海域的强飓风。
设立在巴巴多斯岛的英属安的列斯群岛政府对凯伦·西摩夫人怀有崇高的敬意,这是一位心胸开阔,慷慨大方,乐善好施的夫人。不幸的人们尽可请求她无尽的恩惠。
午饭准备在一楼大厅里,餐桌上摆满了岛上的产品,各种各样的鱼、野味和水果,香气四溢,宾客们感觉到这些菜肴真是名副其实。
如果说他们对女主人的盛情款待十分满足,那么,女主人对坐在她周围的年轻小伙们也称心如意。尽管这些年轻旅行者的面颊彼海风吹成了红褐色,但却充满着喜悦和健康的神色。
席间,当被问到在巴巴多斯岛的停泊期限时,凯伦·西摩夫人回答说:
“我想,亲爱的孩子们,逗留的时间不应该少于两周,今天是九月七日,出发的日期定在二十二日,完全有理由相信你们能在十月中旬回到英国……我希望你们对在巴巴多斯的逗留不会感到遗憾……您觉得这个时间如何?帕滕森先生?”
“夫人,我们悉听尊便。”帕滕森先生欠了欠身回答说。“我们的时间由您安排……”
“说实话,我年轻的朋友们,如果按我心里想的,我不想让你们再回到欧洲去!……可你们的家人该怎么说呢?……您夫人看不到您回去又该怎么说呢?帕滕森先生?……”
“事情已个光定好了,”领队回答说,“是的……除非机灵号消失了……许多年过去了而没有我的音信……”
“啊,这事绝不会发生!”凯伦·西摩夫人肯定地说。“你们幸运而来,电将幸运而归,你们有一艘很好的船……帕克森船长是位十分出色的水手……”
“这当然。”帕滕森先生补充说。“我们对他的驾驶技术极为满意!”
“我不会忘记他的。”凯伦·西摩夫人回答说。
“是的,下会忘记的,尊贵的大人,我们也将不会忘记那个我们能够向您表小我们最初敬意的日子。die albo notanda lapillo……就像马尔蒂阿所说的:hanc luccm lactea gemma notet,或像贺拉斯所说的:cressa ne careat pulchra dies nota,或像斯塔斯所说的:creta signare diem……”
幸亏帕滕森先生在最后一段引言上停了下来,不然年轻宾客们就要用他们的“乌拉”声打断他了。
凯伦·西摩夫人不可能听懂这些拉丁语句子,可她也不会误解这个能言善辩人的一番好意。另外,获奖学生们也可能没有完全听懂从马尔蒂阿、斯塔斯和贺拉斯那里引来的诗句。因此,当他们单独在一起时,罗杰·欣斯达尔向他询问道:
“帕滕森先生,怎样准确地翻译creta signare diem……”
“用粉笔记录下一个日子,这就等于用一块白石膏的记录,lacta gemma……怎么,您,欣斯达尔,您没有听懂,可凯伦·西摩夫人一定应该……”
“噢!”托尼·雷诺高喊道。
“是的……是的……”领队肯定地说,“这奇妙的拉丁语单独使用是会被理解的……”
“噢!”该死的托尼又一次高喊道。
“为什么要‘噢’?……”
“因为拉丁语,即使是很奇妙的,也总是不容易单独搞懂,就像您所说的那些,帕滕森先生。”托尼·雷诺肯定地说。“那么,好吧,请允许我给您引用一个句子,然后请您把它翻译一下。”
确实,这个“不可救药”的小伙子又要开玩笑了,他惯于搞这种事情。而他的同学们对他的用意是十分清楚的。
“让我们来看看您引用的句子……请说吧……”
帕滕森先生回答说,同时一本正经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
“就是这句:Rosam angelum letorum。”
“啊!”帕滕森先生显得很惊讶。“那么,这句是从谁那里引来的呢?……”
“一个无名作者……这无关紧要!……它是什么意思呢?”
“它什么意思也没有,托尼!……这是些不连贯的词……Rosam,玫瑰,是宾格;angclum,天使,是宾格;letorum,幸运的人,是复数所有格……”
52书库推荐浏览: [法]儒勒·凡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