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加利亚果真是一颗小行星,那末这些都是无疑的。”铁马什夫伯爵说。“同其它一如天体一样,这颗小行星也要受力学定律的制约。正象所有行星一样,它的运转要受到太阳的制约。它一离开地球,便处于太阳的无形引力的控制之下,同时它的轨道也永远确定下来了。”
“完全对,”普罗科普说,“除非别的天体干扰它的运转。使之改变已经确定的轨道。同太阳系的其它行星比较起来,加利亚实在是太小了,谁都可以对它产生巨大的影响。”
“加利亚肯定会遇到这种情况,因而很可能会中途改变其轨道。”塞尔瓦达克说。“啊!先生们,你们注意到没有,我们现在这样想,真是杞人忧天,好象已经证明我们是加利亚人了。但是天晓得这张纸条上所谈的那个加利亚,会不会是新近发现的第一百七十颗小行星呢?”
“不,不会。”普罗科普说。“用望远镜发现的那些小行星都在火星轨道和木星轨道之间的一个狭窄的空间内运动,从来没有象加利亚距离太阳这么近。关于这一点,我们不能有任何怀疑,何况纸条上的看法同我们的看法是一致的。”
“遗憾的是,”铁马什夫伯爵说,“我们没有仪器来进行观测,因而无法计算出我们这颗小行星的轨道参数。”
“这可难说,”塞尔瓦达克说,“我们总有一天会把一切都弄明白的。”
“纸条上的最后几个字:‘Va bene!All right!Parfait!!!’”铁马什夫伯爵又说道,“便没有什么意思了……”
“也可能是写这张纸条的人对这一新的状况感到非常满意,认为情况虽然很糟,但结果却很理想。”塞尔瓦达克说。
第十六章 欧洲也已荡然无存
一个很大的海岬挡住了多布里纳号北上的去路,多布里纳号只得绕道而行,向克雷乌斯角的所在位置驶去。
多布里纳号上的人们,几乎是日以继夜地在谈论这一件件奇奇怪怪的事情。“加利亚”这个词儿不时在他们的谈话中出现,已经不知不觉地在他们的脑海中成为一个地理名词,即如今带着他们在太阳系邀游的小行星的名称了。
但他们并没有忘记对地中海沿岸的探查工作。他们始终尽量贴近大海的岸边行驶,看来这个海很可能是加利亚星球上独一无二的海。
走出那个大海岬的北部沿岸不远,应该是伊比利安海岸的巴塞罗那所在地。但这个滨海城市及其附近的海岸已不复存在,看来被海水吞没了。激浪在拍打着一条新形成的海岸,这条新的海岸比原来的海岸稍稍往后退缩了一点,但不久又折向东北,深入大海,占据了克雷乌斯角。
克雷乌斯角如今是踪影全无。
再往前应当是法国境内了。当塞尔瓦达克看到法国的大地上出现了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时,他心中的痛苦是可以想见的。在法国的海岸上耸立着层峦叠嶂,无法看到海岸那边的天地。这些悬崖衅壁高达三百多米,上面寸草不生,光滑如镜,无一处可以攀登,同他们在地中海东岸所见到的一模一样。法国南部景色宜人的海滩已完全被这些参天巨石取代了。
多古绝纳号沿着这条海岸前进,但所到之处,东比利牛斯省的海岸、贝亚思角、旺德勒港、特什河口、圣纳泽尔湖、大特河口和萨尔斯湖都荡然无存了。在湖光山色十分魅人的奥德省边境地带,纳尔榜县竟连一块土地也没有保存下来。从埃岁边境的阿德角到埃格莫特湾,塞持镇、弗朗蒂楠、尼姆县的弧形海岸、克劳和卡马格的千里沃野,以及罗纳河口的犬牙交错的海岸也全部消失了。马尔提格和马赛也不知何处去了。看来法国的南部海岸没有一块地方幸存下来。
塞尔瓦达克虽然已做好一切思想准备,但绝没有想到景象竟是如此凄凉。这里的海岸,原先每一个景致都是他所熟悉的,但现在却一点也见不到了。有的时候,当海岸向内弯曲时,他总希望能见到一块在这次大灾难中幸存下来的土地,但不管海岸向内弯曲多深,普罗旺斯省那些令人流连忘返的海边风景却一点也见不到。而当新的海岸突然中断,本应出现旧日的海岸时,塞尔瓦达克所见到的却是一片汪洋。所以他心中不禁暗自问道,除了阿尔及利工留下了古尔比岛那一块区区之地外,难道整个法国竟没有一点地方保存下来?他感到无比沮丧,看来只有回到古尔比岛去了。不过,他们不死心,马上又向铁马什夫伯爵说:
“加利亚的陆地并不是到这里就终止了。加利亚的北极在这些悬崖峭壁的那一边。我们应该弄清,在这块高耸入云的石壁后面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天地。确实,我们见到的奇怪现象已经是够多了,但我们仍应看一看,我们现在呆的地方是否仍旧是地球,看一看地球是否还在带着我们沿着一条新的轨道在太阳系运动,看一看法国、俄国乃至整个欧洲是否都完整无损地保存着。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块浅滩可以停靠,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登上这些悬崖峭壁去看一看那边的景况。咱们一定要想方设法登上岸去。”
可是海岸上到处是奇峰突起,哪有多布里纳号可以停靠之处?看来整个地中海沿岸,到处都是这种千篇一律的悬崖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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