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滨逊学校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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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呢?”后者说。

  “是啊!……火!……”前者答道。

  这是最为严峻的问题,这个问题引导这两个船上失事者清查他们的口袋。

  教授的口袋是空的或几乎是空的,口袋里只有几根用于他的袖珍小提琴的替换的弦线,以及一段用于他的琴弓的松香。我问您,这是怎么搞的,这是用来取火种的方法!

  戈弗雷东西也不多。然而,他极为满意地在口袋里找到了一把极好的刀,刀的皮套已经掉进大海了。这把刀,有刀身、螺旋钻、截枝刀、锯,在那样的环境中是件珍贵的工具。但除了这件工具,戈弗雷和他的伙伴只有他们的双手了。而且教授的手向来只是拉他的袖珍小提琴和装出一副讨人欢喜的样子的。戈弗雷因此心想只得指望他的这双手了。

  尽管如此,戈弗雷打算用塔特莱的双手,用将两块木片迅速互相摩擦的方法来取火。在灰烬下焐硬的几个蛋将会在中午的第二顿饭食中得到特别的好评。

  因此,在戈弗雷忙于抢劫鸟窝时,尽管教授试图保卫它们在壳中的后代,教授还是去捡了一些遍于沙丘脚下地面上的木片。这种燃料被搬到一块挡住海风的悬岩脚下。塔特莱这时选了两块相当干燥的木片。想通过对它们强烈并连续地摩擦从中一点点散放出热质。

  这是头脑简单的波利尼西亚的野蛮人通常做的事,为什么教授,以他看来要远远高于他们,自己就不能做到呢?

  因此他开始摩擦着,重新摩擦着,擦得胳臂和前臂的肌肉都没了气力。他对这大为恼火,这可怜的人!可是,也许木材的质量不合格,也许木材还不够干燥,最后,也许是教授干得很糟,没有干这种活所必需的手的技巧,虽然他多少弄热了这两块木头,他身上所散放出的酷热要多得多。总之,只是他的额头在汗蒸汽下冒着烟。

  当戈弗雷带着捡得的鸟蛋回来时,他发现塔特莱浑身是汗,那种状态无疑是他的舞蹈练习从来不曾引起过的。

  “不行吗?”他问。

  “不,戈弗雷,不行,”教授答道,“而且我开始相信这些野蛮人的发明只不过是用来欺骗这可怜的世界的一些想象!”

  “不!”戈弗雷接着说,“但是,对这和对所有的事一样,得会干。”

  “那么,这些蛋?……”

  “还有另一种办法,”戈弗雷答道,“拿一只蛋系在一根细绳的一端,使它迅速地旋转,然后,突然停下旋转的动作,可能这动作将转化成热,那时……”

  “那时蛋就煮好了?”

  “是的,如果旋转很快并且停止很突然,……可是怎样造成这种停止又不弄破蛋啊!所以,最简单的,我亲爱的塔特莱,就是这样。”

  于是戈弗雷轻轻地拿起一个黑雁蛋,将蛋的一端敲破,然后他灵巧地“小口喝起酒来”,毫不客气。

  塔特莱下不了决心摹仿他,不得不满足于他那份贝壳类动物。

  现在剩下的是寻找一个洞穴,一个随便什么凹处,以能在那里过夜。

  “这是绝无仅有的,”教授指出,“鲁滨逊们连最起码的,稍后他们将它当成住所的洞穴都未找到一个!”

  “我们去找吧。”戈弗雷答道。

  如果直至现在这事绝无仅有,必须承认,这一次,传统被打破了。两人徒劳地搜寻了小海湾北部的悬崖的边缘。没有岩穴,没有山洞,没有一个可当作简陋的住所的洞穴。他们不得不放弃寻找。戈弗雷因此决定一直到这块多沙的边缘地带再过去些的背景处的最前面的树那儿去寻找。

  塔特莱和他因而重新攀登最前面的那排沙丘的斜坡并开始穿过几小时前他们曾瞥见的那块葱绿的草地。

  情况既古怪又幸运,失事的船上的其余幸存者自动地跟在他们后面。显然,公鸡、母鸡、阉公羊、山羊、刺豚鼠,出于本能,坚持要伴随他们。毫无疑问,它们在这片沙滩上感到太孤独了,这片沙滩无法向它们提供足够的青草和小蚯蚓。

  三刻钟后,戈弗雷和塔特莱——在这次勘察中他们很少交谈——来到了树林边缘,没有任何居所和居民的迹象,一片寂寞。甚至今人思忖这个地方是否从未留下过人类的足迹!

  在这个地点,一些美丽的树以孤立的群体生长着,另一些靠得较近的树长在后面四分之一英里处,组成了一个不同树种构成的真正的森林。

  戈弗雷寻找着有没有什么被岁月蚀空的老树干,可以在树壁之间为他们提供一个简陋的住所;但他的搜寻一无所获,尽管他一直找到夜色降临。

  这时,饥饿强烈地刺激着他们,两人只得将就着吃些贝壳类动物,在沙滩上他们可能采集了很多这类东西。然后,筋疲力尽的他们躺在一棵树下,像人们所说的,听凭上帝的安排,睡着了。

 

  第十章

  戈弗雷做着所有海上遇难者在同样情况下曾做过的一切。

  一夜平安,两个海上遇难者,由于过于激动和极度疲劳,睡得和在蒙哥马利街的公馆里最最舒适的房间里一样安宁。

  次日,6月27日,曙光初露,公鸡的啼唱就把他们唤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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