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11月12日至17日这六天里,这些工作未中断过。早上天一亮就去,带去午饭吃的东西,到吃饭时才回威尔树。天空并不非常晴朗,有时积起厚厚的云层,这是一种有短暂的暴雨的天气,一会儿下雨,一会儿出太阳。因此,在下骤雨时,这几个伐木工人尽可能地躲在树下,雨一停,又开始干活。
18日那天,所有的树被截去顶枝,截去树枝,放倒在地上,准备运往威尔树。
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一头猛兽出现在小河的附近。这就使人思忖岛上是否有猛兽;那两只受了致命枪击的熊和老虎,是否是——实在难以置信的事——它们的同类中的最后的两只。
不管怎样,戈弗雷绝不愿放弃他的建造一个坚固的栅栏的计划,以能既躲避那些野蛮人的手的击打又防止那些熊和老虎的爪子的击打。何况,最艰巨的事已经完成,因为只要把这些树木运到要使用它们的场地上就行了。
我们说,“最艰苦的事已经完成”,尽管这种运输似乎可能极为困难。如果说那算不了什么,那是因为戈弗雷有一个非常实际的想法,它将大大减轻这项工作:那就是利用小河的水流运输这些木材,前几次下雨造成的涨水使得水流相当湍急。将编成一些小木排,这些木排将平平稳稳地淌到小河斜穿过的那群巨杉所在的高地。在那儿,由那个小桥形成的障碍自然地会把它们截住。从那个地点至威尔树,几乎只有25步路要跃过。
如果有什么人对这个可以提高如此不幸地遭到损害的人的素质的办法特别感到满意,那肯定是塔特莱教授。
18日那天,第一批漂浮木排就扎好了。它们平平安安地漂流到了障碍处。不到3天,20日傍晚,这一整堆树木都到达了目的地。
次日,插入地下2英尺的第一批树干开始矗立起,以便将那些环绕着威尔树的主要的巨杉连接起来。这些树干的头被用斧头削尖,并用牢固又柔韧的树枝将它们互相绑住,组成了一个框架,使得整体格外牢固。
戈弗雷极为满意地看着这一工作的进展,他急于将它结束。
“一旦这个栅栏完工,”他对塔特莱说,“我们就真正在自己家里了。”
“我们不会真正在自己家里,”教授冷淡地回答,“除非我们在蒙哥马利街,在科德鲁普公馆的我们的房间里。”
这一看法没有什么可讨论的。
11月26日,栅栏安装了四分三。它包括在互相连结的巨杉中间的那棵在其树干中建了个鸡窝的巨杉,戈弗雷打算在那儿建一个牲畜棚。
再过三四天,围篱就完工了。因此必须考虑在那儿装接一扇能最终加固威尔树这个栅栏的结实的门。
然而次日,11月27日,这一工作由于一个情况而中断,最好将这事的经过讲一下,因为它属于那些难以解释的事件范畴,尤其是发生在菲娜岛上。
将近早上8点钟时,卡雷菲诺杜通过里面的狭长的通道爬到那棵巨杉的分杈处,想把那个可能渗进寒气和雨水的开口关得紧一些。这时他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叫声。
戈弗雷这时正在栅栏工作,他抬起头来,他看见那个黑人正在以手势示意他急速去他那儿。
戈弗雷心想,如果这件事没有重大的理由,卡雷菲诺杜不会愿意打扰他,他取下了望远镜,从里面的狭长通道爬上去,穿过那个开口,很快跨骑在一根主枝上。
卡雷菲诺杜这时将胳膊伸向菲娜岛在东北面形成的一个圆角,指出升起在空中的一道蒸汽,像是一缕长长的烟。
“又出现了!”戈弗雷叫了起来。
于是,他将望远镜瞄准所指的那个点,他必须查明,这一次不可能弄错,那确是一缕烟,可能是从一个大的炉子里冒出来的,因为隔着将近5英里的距离仍可清晰地看到。
戈弗雷转向黑人。
后者以目光,以惊呼,总之以他的一切姿势表示吃惊。他对出现的这缕烟的惊愕一定不会亚于戈弗雷。
何况,在外海,没有一艘船舶,没有一条当地人的小船或别的船,没有任何迹象显示新近有什么船在沿海地带下客。
“啊!这一次,我可以发现产生这缕烟的火了!”戈弗雷叫道。
于是,他指指岛的东北角,接着指着这棵巨杉的内部,以一个急于前往这个地点的人的举动向卡雷菲诺杜打着手势。
卡雷菲诺杜明白了。他甚至比明白做得更多,他点头表示赞同。
“是的,”戈弗雷思忖,“如果那儿有一个人,必须知道他是谁,他从那里来!必须知道他为什么躲起来!这关系到我们所有的人的安全!”
不一会,卡雷菲诺杜和他下到威尔树的脚下。然后,戈弗雷把他看到的事,把他将做的事告诉塔特莱,建议他陪他们俩到那片沿海地带的北部。
一个白天要走12英里,这对一个视自己的腿为个人的最珍贵的部分并只能用于高贵的操练的人来说,起不了什么诱惑。因此他回答说他更喜欢留在威尔树。
“好吧,我们独自前往,”戈弗雷回答说,“但今晚以前,不要等我们!”
说完这些,卡雷菲诺杜和他带了些食物,以便在路上吃午饭,两人告别教授之后,便出发了。教授认为他们什么都不会找到,将弄得劳累不堪又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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