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菲娜走上前来:
“戈弗雷,”她问,“你真的愿意留在你的岛上?”
“宁愿死!”他叫道,一面激动地站起来,其真诚无可怀疑。
但立刻改变主意:
“好吧,是的,”他接着说,一面抓住少女的手,“是的,我愿意留在这里,但有三个条件:第一,你和我一起留在这里,亲爱的菲娜;第二,威尔舅舅保证和我们一起留下来,第三,‘梦幻号’上的神甫今天就来为我们举行婚礼!”
“‘梦幻号’上没有神甫,戈弗雷!”威尔舅舅回答说,“这你很清楚,但我想在旧金山还是有的,在那儿我们能找到不止一个正直的牧师肯为我们提供这小小的服务!因此我认为对你的想法的回答是,对你说,明天我们就重新起航!”
这时,菲娜和威尔舅舅希望戈弗雷在他的岛上对他们尽主人之谊,于是,他带着他们在那群巨杉底下,沿着那条小河散步,一直走到那座小桥。
唉!威尔树的那个住所里什么都没有了!火灾吞没了布置在这棵树下的这个家!要不是威尔·W·科德鲁普到来,随着冬季的临近,他们的少量的物资被毁坏,真的猛兽横行岛上,我们的鲁滨逊们太叫人怜悯了!
“威尔舅舅,”戈弗雷这时说,“如果我已为这个岛命名为菲娜,请让我再加上,将我们曾在里面住过的那棵树叫做威尔树!”
“好吧,”舅舅答道,“我们将带上它的种子,将它们播种在我的弗里斯科的花园里!”
在散步期间,他们曾远远地看到几只猛兽,但它们不敢对这次由“梦幻号”的海员组成的人数众多、全副武装的队伍发动袭击。尽管如此,它们的存在仍然是一个绝对难以理解的事实。
然后,他们回到船上,塔特莱不是没有请求把“他的鳄鱼”作为证明文件带走——请求得到了同意。
晚上,所有的人聚集在“梦幻号”的高级船员餐厅里,以一顿兴高采烈的晚饭庆祝戈弗雷·摩根考验的结束和他与菲娜·霍拉里的订婚。
次日,1月20日,“梦幻号”在德考特船长的指挥下起航。早上8点钟,戈弗雷不无某种激动地看着这个岛,似一个阴影那样在西方的地平线消失,他在这个岛上经受了5个月的锻炼,得到的教训是他永远都忘不了的。
大海鼎力相助,顺风使“梦幻号”得以升起纵帆,横渡迅速。啊!这一次它直接奔向目的地了!它再也不想骗任何人了!它不像第一次旅行那样无数次地迂回绕道了!它不在夜间将白天所航行的路程重又倒回去了!
因此,1月23日中午,这艘船进了金门,航行于旧金山广阔的海湾,平平稳稳地在商人街的码头停靠。
这时,他们看见了什么?
他们看见从底舱深处走出来一个男人,他在“梦幻号”夜间在菲娜岛抛锚时,游泳到了船上,第二次成功地在船上躲了起来!
这个男人是谁?
他是中国人尚无,他刚旅行回来,就像他曾旅行前往那样。
尚无向威廉·W·科德鲁普走去。
“希望科德鲁普先生原谅我,”他非常礼貌地说,“当我在‘梦幻号’船上航行时,我以为它将直接去上海,我想在那儿回我的祖国;然而,既然它回到了旧金山,我就上船了!”
所有的人对他的出现感到惊愕,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正微笑着望着他们的擅入者。
“可是,”威廉·W·科德鲁普终于说,“我猜想,这6个月你不是一直留在底舱的深处?”
“不是,”尚无回答说。
“那你躲在哪儿?”
“在岛上!”
“你?”戈弗雷叫了起来。
“是我!”
“那些烟?……”
“不得不生火!”
“你没设法靠近我们,和我们共同生活?”
“一个中国人喜欢独自生活,”尚无平静地回答,“他可以自给自足,不需要任何人!”
说了这话之后,这个怪人向威廉·W·科德鲁普致了意,走下船去消失了。
“瞧,真正的鲁滨逊是从什么样的树林造就的啊!”威尔舅舅叫道,“你瞧那个人,看你是否像他!不管怎样,盎格鲁-撒克逊种族要吞并这种人是困难的!”
“好吧!”戈弗雷这时说,“尚无的出现解释了那些烟,可那些猛兽呢?……”
“还有我的鳄鱼!”塔特莱补充说,“我在听取对我的鳄鱼的解释!”
轮到威廉·W·科德鲁普舅舅感到非常尴尬,而且就在这方面来说,在这一点上,他受到愚弄了,他把手放到额上,似乎要从那儿抹去一片疑云。
“过些时候我们会弄清这些事的,”他说,“对善于思考的人来说,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几天之后,非常豪华地为威廉·W·科德鲁普的外甥和养女举行了婚礼。两个年轻的未婚夫妻是否受到了所有商界巨子朋友们的疼爱和祝贺,我们留待诸位去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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