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丽的奥里诺科河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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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是村民们的首领,是他选定的村址——一个环境清洁、没有蚊子的好地方,要知道在奥里诺科河沿岸毒蚊之害可是最难幸免的。

  米盖尔在前头,后面跟着其他旅客,朝村长走去,对方讲的是委内瑞拉语。

  “欢迎你们,你和你的朋友,”村长说着朝来客伸出手去。

  “我们就在此地待几个小时的工夫,”米盖尔说,“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

  “走之前,”村长又说,“你可以在我们的屋子里休息……用不着客气。”

  “我们非常感谢你,村长,”米盖尔说,“我们会去拜访你的,不过既然只住一晚,那我们还是待在船上得了。”

  “随你的便。”

  “你管辖的村子很美。”米盖尔说着,朝河岸上走去。

  “是的……村子刚建起来,如果能受到圣费尔南多总督的保护的话,这儿一定会繁荣起来的。我希望当共和国总统得知奥里诺科河上又诞生了一个村庄时,他会感到高兴的……”

  “我们回去以后一定告诉总统先生,”米盖尔说,“就说该村村长……”

  “卡里巴尔,”村长说自己的名字时那股自豪劲儿,简直像在谈论一位大城市的创建者,甚至是民族英雄西蒙·玻利瓦尔一般。

  “就说该村村长卡里巴尔,”米盖尔接着说,“为圣费尔南多总督辖区做出了出色的贡献,正如加拉加斯市长为总统先生尽力效劳一样。”

  没有比这些话更能博得皮亚罗阿人欢心的了,宾主之间马上建立起了友好亲密的关系。

  米盖尔等人跟着印第安人,沿河岸走了一个射程的距离,来到村子。

  雅克·艾洛赫和他的朋友让肩并肩走在马夏尔面前。

  “您常翻的这本游记,咱们同胞写的这本书,我亲爱的让,”雅克·艾洛赫说,“里面肯定讲了一些皮亚罗阿人的事情吧,在这方面您知道的应该比我们多……”

  “他告诉我们,”少年说,“这一族印第安人性情温和,不喜打斗,他们大部分居住在奥里诺科盆地最深处的密林里,目前这一支大概是想尝试一下在河岸边生活的滋味儿……”

  “很有可能,我亲爱的让,他们的首领看上去聪明得很,估计就是他说服族人在此地建起村子的,委内瑞拉政府应该鼓励这一类的尝试,再来几个传教士的话,奥古斯提诺的村民很快就会进入被文明同化的野蛮人之列,成为人们所称的‘化民’……”

  “传教士,艾洛赫先生,”让说,“是的……只有这些勇敢忠诚的人才能驯服野蛮的土著……我总在想,这些传播信仰的使者,他们放弃了舒适生活,割舍了天伦之乐,在可怜的野蛮人中间恪守职责,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他们所履行的是为人类谋福利的使命中最崇高的一项……您看,据我们所听说的,埃斯佩朗特神父在圣塔胡安那取得了多大的成果,若想象他那样做,得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的确如此,”雅克·艾洛赫说。

  这孩子总有那么多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严肃、崇高的想法,不能不令雅克·艾洛赫感到惊奇,他又说:

  “不过,我亲爱的让,您说的这些一般人是不大会去想的……尤其是年轻人……”

  “哦!……我已经老了……艾洛赫先生,”让说着,脸微微地红了一下。

  “老了?……才17岁就……”

  “17岁差2个月零9天,”马夏尔中士插进来说,“我可不能容忍你变老,我的侄子……”

  “对不起,叔叔,那我就不再长了吧,”让说着自己也忍不住微微笑起来。

  然后,他转向雅克·艾洛赫:

  “传教士的事我还没说完呢,”他说,“谁若想来奥古斯提诺传教的话,就得准备好与这些土著的偏见作斗争,因为我这本书上说,皮亚罗阿人是奥里诺科河流域最没主意,最迷信的印第安人!”

  没过多久,旅客们就认识到了这一判断的正确性。

  村长的房屋建筑在一丛枝繁叶茂的树下,屋顶上铺着棕榈叶,上面摆放着一个圆柱形的、类似冠冕的东西,顶端插着一大束花,门只有一扇,房间也只有一个,直径15尺,家具只有最基本的,即篮筐、被褥、一张桌子和几把不象样的椅凳,再加上印第安人简陋的日常用具,如弓、箭、农具等。

  这座小房刚刚盖好,昨天才举行了入住仪式——此仪式意在驱除恶神。

  可是恶神并不能像一股轻烟、一阵微风那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仅仅像欧洲主妇所做的那样用掸子把房间打扫一遍是不够的,恶神不是灰尘,可以用笤帚扫出房间,它是非物质的。因此先要让一个生灵把它吸入体内,然后展翅高飞,把它带得远远的。那么这种任务自然就落在鸟类的身上了。

  通常都是用鵎鵼,这种飞禽极具灵性,总能圆满完成任务,仪式进行之际,全家人都穿上节日的盛装,在房子里又唱又跳,一杯又一杯地痛饮掺入了大量烧酒或塔菲亚洒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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