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布·沃尔克和我抓住缆绳,用力将船拉向岸边。他们能砍断缆绳,从我们手中逃跑吗?
突然,挂钩从石壁固定处猛烈地断开,一个挂钩恰好钩住我的皮带,而这时缆绳在疾飞中将沃尔克击倒在地,我被铁钩和缆绳拖向湖中——
“恐怖号”在它所有引擎的动力推动下,只在湖水中颠簸了一下便高速驰出了黑石湾。
第十三章 “恐怖号”船上
当我恢复知觉,已是白天。从狭窄的船舱内,厚玻璃舷窗中透进些许阳光,不知是谁将我安放在这儿——我也不知道,是在多少小时之前!然而,从已倾斜的阳光来看,太阳一定在地平线上升得很高了。
我躺在船舱中的一个上下层床铺上;床很窄,盖着被子。我的已晒干的衣服挂在角落。我那被挂钩撕成两半的皮带被扔在地板上。
我感到我既没有枪伤,身上也没有受到任何损害,只是有点儿虚弱。我之所以失去知觉,我相信绝不是有谁曾经痛击过我。当我被缆绳绊住时,我的头部一定因此顺势被拉入水中。如果没有人将我从湖水中拖上来,我早就窒息而亡了。
现在,我是否置身于“恐怖号”船上?是否除我之外,只有船长和他的两名船员,这很可能,而且必定无疑。我的眼前又出现了当时的情景,哈特由于枪伤倒在岸上;威尔斯连续开火还击;当挂钩将我的皮带勾住时,沃尔克立即伏在地上!他们现在情况如何?难道他们认为我一定已葬身于伊利湖中了吗?
“恐怖号”现在位于何方,倒底要驰向何处,它是否将会变成汽车行驶?以高速度通过邻近诸州的公路?如果是这样,如果我失去知觉已有若干小时,具有非凡巨大动力的这怪物肯定早就离开伊利湖很远了。或者,我是否仍在潜水艇上,而潜艇正在伊利湖下潜行?
不,“恐怖号”显然是在某一宽阔的水面上行进。透进船舱的阳光表明,窗户没有被水淹没。此外,我也没有感受到汽车行进时,即使在最平稳的高速公路上都会产生的那种摇晃。因此,可以断定“恐怖号”没有在陆上行驰。
至于似乎它仍然在伊利湖水域,则是另一回事。是否船长决定重返底特律河,由此进入休伦湖,或者甚至进入苏比利尔湖?我很难判断。
不管如何,我决定到甲板上去,从那儿,我也许可以得出结论。我吃力地从床上起身,去取衣服,好不容易才穿上。我怀疑,我是否被锁在这间船舱里!唯一的出口似乎是通过在我头上的梯子和舱盖。舱盖随手可及,我终于爬上甲板。
我小心翼翼地前后观望,也朝正在快速行进的“恐怖号”两侧望去。眼前一片辽阔的水域,水波浩渺!没见到任何陆地,除了水天交接处的地平线,什么也没看见!
我可以容易地判断“恐怖号”是在湖面上或在海上行驰。“恐怖号”以快速疾驰,水流被船首劈开,随着船体的行进水流在其两侧狂乱地飞溅,浪花肆意地向我扑来。
我尝了尝水滴,是淡水,而且极大的可能是伊利湖水。太阳离天顶还有一半距离,因此,“恐怖号”从黑石湾急速驰走后,还不到七、八小时。
这一定是第二天,即七月十一日的早晨。
考虑到伊利湖有二百二十英里长,五十多英里宽,我当然看不见位于在西南方的美国,或西北方的加拿大湖岸。
这时,甲板上有两个男人,一个在船首警戒,另一位在船尾。从太阳的位置来看,我判断此人掌着舵向着东北方向航行。我认出船首的男人正是在黑石湾攀上峡谷的那位,在船尾的男人正是那位拿着提灯的同伴。我没有发现被他们称为船长的人。他没有在甲板上。
诸位一定可以理解,我多么焦切地希望能站在这无与伦比的潜水艇的发明者面前,此人性格暴烈,已经是还将成为世界舆论的中心,这位目空一切的发明者毫不畏惧,要同全人类决一死战,公然声称自己是“世界主宰者”。
我向船首的那人走去,片刻沉默后,我问他:“船长在什么地方?”
他半眯着眼打量着我,似乎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然而,我听见昨晚他还讲英语。此外,我也注意到,看到我走出船舱,他并不吃惊,背朝我转身过去,继续注意前方。
我便向船尾走去,决意再提出同一问题:船长在哪儿?但当我走到他面前时,这位舵手向我挥手,示意让我走开,除此之外他毫无反应。
我只好在那儿观察这艘船。正是因为它,当我们已经抓住它的缆绳时,不得不被迫开枪。
我坐在船尾仔细打量这船的构造,虽然不知道它将把我载向何方?甲板和船体上部全是用某种我不知道的金属做成的。甲板中央,有一个半开的小窗盖着引擎房,在这儿,引擎有节奏地几乎是无声地运转着。正如我以前所看见过的那样,这船没有船桅,也没有船索!在船尾,甚至没有任何旗竿!船首有一个潜望镜盖,通过它,引导“恐怖号”在水下航行。在船两侧有两个向后对叠物,类似荷兰船上的舷侧入口处,我不明白它们到底有何用途。
在船首,又看见第三个通向甲板的舱口,或许这下面就是这两位水手在“恐怖号”停止航行时的休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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