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主宰者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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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船尾,有一个舱口可能与船长的船舱相通;他至今未露面。一旦这些不同的舱口关闭,上面便有一种橡皮将它们紧紧封闭;当船在海下行进可以防止水进入船舱内部。至于那产生如此高速的发动机,我一无所知,没有看见推进器。我只看见,“恐怖号”快速驰过后便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平滑的水迹。船体极其美妙的造型,使它几乎不会掀起任何浪花,即使行进在狂暴大海的惊涛骇浪中也能同样轻快自如。

  正如众所周知,驱动这般的动力既不是蒸气,或石油,或凭气味就可以知道的其它类似液体燃料,就象一般的汽车或潜水艇常常使用的那样。显然,船上的动力是电,而且正是在船上发动的,功率很大。自然,我不由寻思,这电源来自河处;电池组或蓄电池?然而这一些电池组或蓄电池又是如何充电的呢?除非——这必定无疑,通过某种至今仍不为人所知的生成过程,电力直接产生于周围的空气或水。我不由又寻思,在眼前这种情势下,我是否能够发现这所有的秘密。

  接着,我又想到留在黑石湾岸上我的两位助手。我知道,其中一位受了枪伤,另一位也可能如此。亲眼看见我被缆绳拖上船,是否他们会认为我被“恐怖号”俘获?可能不会!无疑,我已丧生的消息一定已经从托莱多通过电话传到沃德先生那儿。在这作种情况下,谁还敢于向“世界主宰者”再次发动一次进攻?

  我无法摆脱这种种思绪,即使在我等着船长在甲板上出现的时候,然而,他依然没出现。

  我突然感到饥饿难熬,我没有进食一定将近二十四小时了。昨夜在树林里匆忙地吃过一餐后,我至今没吃过任何东西。我的胃疼痛难忍,由此看来,我甚至怀疑,是否我在两天前就被带上船——或者甚至已经不止两天。

  另一疑问又向我袭来,这使我感到某种快意;如果他们并不想让我饿死,他们将会让我吃什么食品,就在这时,在船首的水手离开岗位下到船舱,又上到甲板。接着,他将一些食物放在我的面前,没说一句话然后回到船首。罐装肉、干鱼,压缩饼干,还有一罐我不得不加上水才能饮用的烈性麦酒,这些就是为我准备的食品,确实令我满意。在我离开船舱之前,他们显然已用过餐。

  没有任何能引起我注意的事了,我再次沉思,我的这一次奇遇将如何收场?我是否最终能看见那位至今仍未露面的船长?他是否让我自由?不管他将要对我做什么,我是否能有办法从“恐怖号”上逃走?这一切都将取决于具体情势!不过,如果“恐怖号”一直远离陆地,或者如果它潜入水下,我又怎么能逃跑?除非上岸,潜水艇变成汽车后,我将不遗余力逃跑。

  然而,我不得不承认,如果在对“恐怖号”的秘密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逃跑,这将使我永不安宁。我不敢断定,我的努力一定会成功。虽然,为了这一目的我险些丢掉性命,而且要达到此目的必定凶多吉少;然而,不管怎么说,我已朝此目的迈出了一步。显然,如果我从此将永远不能与外界有任何联系;如果——正像这位心甘情愿将自己置于法律之外的“世界主宰者”那样,我现在完全与外部世界脱离,那么此刻我虽然身在“恐怖号”船上,又有何意义?

  “恐怖号”继续在伊利湖上向东北方向航行。船速已减半,如果它全速前进,几个小时前,它一定早就到达伊利湖的东北边缘了。

  伊利湖东北边缘的唯一出口处是尼亚加拉河湖水汇入尼亚加拉河后再由此流入安大略湖的地方。可现在,尼亚加拉河已被离重要城市布法罗十五英里以外的有名大瀑布所封锁。由于“恐怖号”此刻仍沿着大湖区上游转向底特律河,它将怎样才能从这些水域中逃跑呢?除非它通过陆地驰行。

  太阳已越过子午线。天空晴朗;由于航行时所产生的微风,虽然阳光炽烈,但却令人感到惬意。靠加拿大和美国一侧的伊利湖岸仍茫茫一片。

  船长难道决心不露面?难道有什么原因使他继续如此?这一征象表明,当“恐怖号”晚上抵达现在还无法看见的湖岸时,他将释放我。

  然而,到两点时,我听见一声轻响,甲板中央的舱口打开了。我一直迫不及待等着要见的船长在甲板上出现。

  我应该承认,同他的水手那样,他对我也不加理会,径直向船尾走去,亲自掌舵;他低声对被替代者说了几句话,那人便离开,从甲板前部的舱口进入船舱。船长凝视前方地平线,调正指南针,航线明显地有了改变,“恐怖号”全速前进。

  这个令我也令全世界关注的人大约五十多岁,中等身材,双肩宽厚、挺直;大脑袋,浓密的头发已经发白,脸刮得干干净净,下巴上有一撮短而弯曲的胡须。宽胸,下颚轮廓分明,无不体现出他的过人精力,两道浓密的眉毛紧锁。他分明具有铁一般结实的体格,充沛的精力,而且在他的为阳光晒黑的肌肤下流动着炽烈的鲜红的血液。

  如同他的伙伴一样,船长也身穿航海服,套一件防水外套,头戴一顶在他认为必要的时候,可以完全下翻遮住头顶的毛线帽。

  无需我说明,“恐怖号”船长正是在长岛监视我的两个男人中的另一个。不过,正如我能认出他一样,他也必定知道我是曾经受命进入爱里巨峰进行探查的督察长官斯特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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