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伊尔库茨克的军民仍然坚守在阵地,敌人也没有撤退。
十月七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环绕伊尔库茨克的群山之间响起了隆隆的炮声。
这是吉斯列夫将军率领的俄罗斯援军赶到了,他们用炮声向大公通报这一消息。
鞑靼人没用多长时间就作出了决定,为了避免在城墙下与援军和守军决战,他们撤走了安加拉河畔的人马。
伊尔库茨克终于解围了。
跟随着首批入城的俄军,米歇尔·斯托戈夫那两位形影不离的朋友布朗特和若利韦也来到了城中。他们和其他的木筏上的逃亡者一起,从冰坝上逃到了右岸,避免了在木筏上葬身火海。若利韦在他的笔记本上这样总结他们的遭遇:
“我们差一点变成潘趣酒瓶中的柠檬。”
看到米歇尔·斯托戈夫和娜佳安然无恙,尤其是得知他们勇敢的同伴并没有失明,他们非常高兴。哈里·布朗特写下了这样的文字:
“烙铁也不能使他眼中的光芒黯淡。这真是奇迹!”
两名记者随后住在城里整理沿途的见闻,并把两篇关于鞑靼人入侵的生动的专栏文章发回伦敦和巴黎。报社对他们这少见的题材很感兴趣,只是在一些十分次要的细节上提出了疑问。
这场战争对埃米尔和他的盟友们来讲则是一场恶梦,这次入侵就和其他对俄国巨人发动的进攻一样令他们损失惨重。在回军途中他们受到沙皇军队的截击,占领的城镇也被俄国人相继收复,严酷的冬天也让他们大量减员。当他们回到鞑靼草原时,只剩下很少一部份人。
翻越乌拉尔山脉通往伊尔库茨克的大道重新开通了。大公急着要返回莫斯科,可他还是把动身的日子推迟,好参加一场在解围后几天举行的感人的仪式。
米歇尔·斯托戈夫找到娜佳,当着她的父亲的面问她:
“娜佳,我的妹妹,当你离开里加到伊尔库茨克来的时候,除了你的母亲,难道你就没有别的牵挂吗?”
“不,再没有了。”姑娘回答说。
“那么,你没有别的亲人留在那里吗?”
“没有的,哥哥。”
“那么,娜佳,”米歇尔·斯托戈夫说,“我相信,上帝让我们在一起,让我们一起经受这么多的磨难,就是为了让我们永远地结合。”
“啊!”娜佳喊着倒在米歇尔·斯托戈夫的怀里。
她又回头看着华西里·菲多尔:
“父亲!”她的脸变得通红。
婚礼在伊尔库茨克大教堂举行。仪式非常俭朴,但却因全城军民的参加而大为增色。人们对这一对新人表达最深切的感谢,在他们心目中,这对新人的经历富于传奇色彩。
阿尔西德·若利韦和哈里·布朗特自然也出席了婚礼,他们想继续为读者报导故事的结局。
“你难道不想仿效他们的榜样吗?”阿尔西德·若利韦问他的伙伴。
哈里·布朗特说道:
“当然,如果我和你一样,有一位表妹……”
“我的表妹可不再是待字闺中了!”阿尔西德·若利韦笑着说。
“那更好?”哈里·布朗特说,“人们都说从巴黎到北京不太容易——你不想去那里看看吗?”
“当然想,我亲爱的布朗特,”阿尔西德·若利韦喊道,“我正要对你提这个建议呢!”
两位朋友就这样去了中国。
婚礼之后几天,米歇尔·斯托戈夫和娜佳·斯托戈夫在华西里·菲多尔的陪伴下踏上了回返欧洲的旅途,来时的漫漫坎途此时变成了幸福之旅。他们的马车在西伯利亚的雪地上奔驰,就像是特别快车一样。
在了卡河岸和比尔斯科,他们特意停留了一天。
米歇尔·斯托戈夫找到了他埋葬尼古拉的地方,在他的坟头竖起一个十字架,娜佳最后一次在墓旁为这位善良而勇敢的朋友祈祷。他们永远忘不了他。
在鄂木斯克,老玛尔法在斯托戈夫家的小屋前等候着他们,她激动地拥抱了这位她在心中早已上百次地称为自己女儿的姑娘。这位勇敢的西伯利亚老妇在这一天终于可以与儿子相认,并且为他感到骄傲了。
在鄂木斯克小住几天以后,米歇尔和娜佳回到了欧洲。华西里·菲多尔在圣彼得堡定居下来,他的女儿和女婿只是在去看望老母亲时才离开他的身边。
年轻的信使受到了沙皇的召见。他被留在沙皇身边,而且获得了圣·乔治勋章。
米歇尔·斯托戈夫后来在帝国获得了很高的地位。不过,我们所要讲述的不是他成功的仕途,而是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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