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兵站定。
他等待着。
“打!”伊万·奥加莱夫说。
皮鞭在空中嗖嗖作响……
没等它落下去,一只强有力的手就把它从鞑靼兵那里夺了过去。
是米歇尔·斯托戈夫!他跳了出来!在伊希姆,当伊万·奥加莱夫的皮鞭落在他身上时,他忍受了。可是现在要挨打的是母亲,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了。
伊万·奥加莱夫成功了。
“米歇尔·斯托戈夫!”他叫道。
然后,他走上前去。
“啊!”他说,“这不是伊希姆的那个人吗?”
“正是本人!”米歇尔·斯托戈夫说。
说着,他扬起皮鞭照着伊万·奥加莱夫的脸就是一记。
“一报还一报!”他说。
“打得好!”一个俘虏喊道,幸亏场上一片骚乱,他才没有暴露。
二十个士兵扑向米歇尔·斯托戈夫,眼看就要结果他……
可是伊万·奥加莱夫,在因狂怒和疼痛而惨叫了一声之后,阻止了他们。
“这人须由埃米尔来审判!”他说,“先给他搜身!”
米歇尔·斯托戈夫事前没来得及销毁那封信,信被搜出来,交给了伊万·奥加莱夫。
说“打得好”的观众不是别人,正是阿尔西德·若利韦。他和同伴正在查贝迪罗营逗留,看到了这一幕。
“当然了,”他对哈里·布朗特说,“这些北方人都是硬汉子!别忘了我们得向旅伴道歉!柯尔帕诺夫和斯托戈夫都是好样儿的!真是对伊希姆事件的绝妙报复!”
“是的,报复,不错,”哈里·布朗特说,“可是斯托戈夫死定了。从他那方面说,本来还是别想起这事的好!”
“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皮鞭之下!”
“那您觉得他现在这么做,对他母亲和妹妹就有什么好处吗?”
“我什么也没觉得,什么也不知道,”阿尔西德·若利韦回答,“我只知道若换了我也不会比他做得更好!打得多狠哪!见鬼,总得有发作的时候!如果人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无动于衷,那上帝让我们血管里流的就不是血而是水了!”
“这可真是专栏文章的好素材!”哈里·布朗特说,“要是伊万·奥加莱夫能给我们看看这封信就好了!……”
伊万·奥加莱夫擦干脸上的血迹就启开了信。他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好像要把信看穿似的。
他下令将已被五花大绑的米歇尔·斯托戈夫和其他俘虏一起押往托木斯克,然后带领着驻扎在查贝迪罗的部队,在震耳欲聋的鼓乐声中向托木斯克进发,埃米尔正在那儿等着他呢。
第四章 胜利入城
托木斯克城建于1604年,差不多位于西伯利亚各省的正中心,是俄罗斯亚洲部分最重要的城市之一。位于北纬6O°以北的托布尔斯克,以及位于东经100°以东的伊尔库茨克,眼见着托木斯克一天天扩大,超过了自己。
不过我们已经说了,托木斯克并不是这个重要省份的省府。省长和官员们住在鄂木斯克。但托木斯克仍然是这一地区最大的城市,本地区靠近阿尔泰山脉,与中国柯尔克孜族居住区相邻。铂、金、银、铜和含金的铅,源源不断地从山坡流向托木河谷。由于这一地区十分富庶并从物质生活条件、经济制度来解释政治、思想和理论的产,地处采矿中心的托木斯克城也富了起来。房屋、陈设、器具的豪华亦可与欧洲大都会相比。这是一个充斥着百万富翁的城市,他们靠挥舞十字镐而发了财,尽管该城没有成为代表沙皇的省长的驻地,但尚可聊以自慰的是,城中商人们的头领地位显赫,是帝国政府矿产特许权的主要享有者。
以前,人们曾以为托木斯克就是世界的尽头,想到这儿来可不容易。现在,当没有侵扰的时候,到这儿来像散趟步一样容易。不久将有一条铁路穿过乌拉尔山朱文公文集全名为《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亦名《朱子,把托木斯克和彼尔姆连接起来。
托木斯克城美丽吗?必须承认,旅客们对此看法很不一致。德·布尔布隆夫人在从上海到莫斯科的旅途中曾在此待了几天,据她描述,托木斯克的景色可真算不上优美。她在游记中说,这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城市道。著作除《庄子注》完整保存外,其余有《论语体略》、,到处是石块和砖砌成的老房子,街道狭窄,与一般的西伯利亚大城市中那些纵横交错的大道十分不同。街区肮脏,尤其是鞑靼人很多,拥挤不堪。城中遍布酒鬼,不过他们倒并不闹事,“醉酒也成了一种麻木状态,和所有的北方人一样!”
而旅行家亨利·胡塞尔-基鲁则对托木斯克大加赞赏。这是否因为他所见的是严冬掩盖在皑皑白雪之下的托木斯克,而德·布尔布隆夫人看到的是夏天的托木斯克呢?有这个可能。这也证实了一种观点,即某些寒冷地区只有在寒冷季节才能显示出它们的妙处,正如某些炎热地区只有在炎热季节才能充分展现出它们的魅力。
不管怎样,反正胡塞尔-基鲁先生认定托木斯克不仅是西伯利亚最美的城市,而且是全世界最美的城市之一。一幢幢带有柱廊的房屋;铺着木板的人行道,宽阔规则的路面,倒映于托木河中的十五座壮丽的教堂,而托木河比法国最大的河流还要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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