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现在还在熊岩?”布莱恩特问道。
“是的,孩子,而且我认为只要有工具,还是有可能将它修好的。”
“我们有工具,伊文斯先生。”唐纳甘又打断他的话。
“所以沃尔斯顿曾想,什么时候他能意外地发现岛上有人住,并且猜想这些居住者是谁。”
“他怎么做的?”高登问道。
“八天前,”伊文斯说,“沃尔斯顿和我们所有人,因为我从未被撂下过,在树林里侦察。我们沿东河岸走了三四个小时后,到了一个大湖边,有条小溪从湖中流出。我们发现了一个被冲上岸的稀奇古怪的装置。我们当时的惊奇可想而知。那是个用棍子做的框架,还连着?”
“我们的风筝!”唐纳甘惊叫道。
“我们的风筝!”布莱恩特也叫道,“它掉在湖里,被风吹到那儿去的。”
“哦,是只风筝,是吗?”伊文斯说,“我们可没朝那方面想。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东西使我们大伤脑筋。无论如何,我们知道它不可能是自己长出来的。毫无疑问,这东西一定是岛上人做的。这也说明岛上一定有人!是谁?这正是沃尔斯顿想知道的。至于我,从凶杀案那天起我就下定决心要逃走。是谁住在岛上呢?即使是野人也不会比塞汶号的歹徒更心狠手辣。但是从那一刻起,我就被他们整日整夜地看守着。”
“他们是怎么发现法国人穴的呢?”巴克斯特问。
“我正要说,”伊文斯回答道,“但在我说之前,告诉我那只大风筝你们是用来做什么的。那是个信号吗?”
高登对水手说了他们所做的一切、他们过去的目标、布莱恩特如何为了大家的安全不顾生命的危险、以及他又是如何发现沃尔斯顿在岛上的全部经过。
“你是个勇敢的孩子。”伊文斯一边说,一边握住布莱恩特的手亲切地摇了摇。
然后他继续说:“你们要知道,从那以后,沃尔斯顿只为一件事烦恼,那就是谁居住在岛上。如果是土著人,他能不能和他们交流?如果是遇难的人,他们有没有我们需要的工具?如果是这样,他是不会拒绝他们帮忙修船的。于是我们开始寻找,不用说,当然是非常谨慎的。我们行进得很慢,仔细地搜索了湖的右岸,直到最南端的角落。但是我们没看到一个人影,也没听到一点声音。”
“那是因为,”布莱恩特解释道,“我们一直呆在法国人穴里,而且有命令,在任何情况下也不能放一枪。”
“但是我们还是发现了你们,”伊文斯说,“是怎么发现的呢?23号晚上,我们中的一个人在湖的南岸看到了法国人穴。真不走运的是,在一瞬间有一道光直射向山崖,也许是你们开门的那会儿透出的灯光。第二天早上,沃尔斯顿就出去侦察,直到晚上他还一直躲在离小溪只有几码远的深草中。”
“我们知道。”布莱恩特插了一句。
“怎么知道的?”
“我和高登发现了一支烟斗的碎片。凯特认出那支烟斗是沃尔斯顿的。”
“正是!”水手说,“沃尔斯顿外出时弄丢了烟斗。回来后还为此抱怨了一大通。所以你们明白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们这块小领地的存在。而且他躲在深草中的时候,看到你们向溪对岸跑去。七个大男人要制服这几个小孩真是轻而易举。他回到营地,把看到的情况告诉了他的同伙。我碰巧偷听到了他和布兰特的谈话,知道了他们准备攻下法国人穴的情况。”
“一群魔鬼!”凯特嚷道,“他们连小孩都不放过。”
“是的,凯特,他们对塞汶号上的船长和乘客的手段一样狠毒。真是一群魔鬼!你完全可以叫他们魔鬼!而且他们听命于那个最凶恶的沃尔斯顿。我希望这家伙逃脱不了他罪有应得的惩罚。”
“大约12小时以前,沃尔斯顿和其他人都不在,只有福伯斯和洛克看守我,我趁他们没注意便逃走了。为了甩掉那些混蛋,或者更是为了有一个好的开始,我事先跑开了一段距离。大约10点钟,我开始正儿八经地跑了。一看到我开始逃跑,他们便放肆追赶。他们手里有枪,而我身上只有水手用的小刀。”
“他们追了我一整天。我斜穿过树林,便到了湖的左岸。我必须得绕过湖的南端。因为我偷听得知你们的营地驻扎在一条向西流的河岸边上。我一辈子也没有这样跑过。那些家伙跑得和我一样快,但他们的子弹飞得可比我快多了。有时子弹就从我身边呼啸而过。你明白,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如果让我逃跑了,我会向你们通风报信,如果他们没有枪,我会停下来,拿着刀子等着他们。是的,我宁愿死也不再回去了,但是,我希望他们能在天黑前停止追赶。”
“这根本不可能。我绕过湖,沿着这条河岸跑,发现福伯斯和洛克一直紧跟着我。后来下起暴雨来,这使我更加难跑了。因为耀眼的闪电能使追赶的人看见我。最后我到了小河边。如果我能与那些坏蛋隔河相望,我想我便安全了。于是我拼命跑,并跳进了河里,这时只见天上一道明亮的闪电,我马上就听见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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