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到那声枪响了。”唐纳甘打断了他的话。
“显然能听到!”伊文斯说,“一颗子弹擦过我的肩膀。我跳进了河里,只用手臂划了几下,便游到了这边,躲进了灌木丛中。洛克和福伯斯在对岸相互叫喊,‘你击中他了吗?’‘我想是的!’‘那他一定沉下去了!’‘没错,死啦!死啦!’‘干得好!’然后他们便走了。幸好,他们会以为我不久就会死啦死啦的!我很快走出了灌木丛,朝崖角上走去。我听到了狗叫声,我喊了几声,门便开了,然后我便来到这儿,帮助你们将这些坏蛋从岛上清除出去。”
他讲得如此带劲,孩子们都站起来了,马上准备接他的话。
接着,男孩子们把最近20个月发生的情况全都告诉了伊文斯。帆船怎样离开新西兰,穿过太平洋,在岛上失事;他们怎样发现了船只失事的法国人;他们如何在法国人穴安居乐业;暖季的远征和探险,冬天的学习和工作;安全无忧的生活,直到沃尔斯顿和他的同伙来到岛上。
“20个月以来,”伊文斯问,“一直没看见船吗?”
“一艘也没有。”布莱恩特答道。
“你们有没有发信号?”
“有,山崖顶上有一棵桅杆。”
“没人看到吗?”
“没有,”唐纳甘回答说,“但是六个星期前我们已经把它拿下来了,这样才不会引起沃尔斯顿的注意。”
“做得好,孩子们,但是现在他知道你们在哪,所以你们必须日夜守卫。”
“为什么?”高登突然叫道,“难道我们非得将他们当作坏人对待,而不是忠实的朋友吗?如果他们来帮助我们,我们会很高兴的。我们的殖民地并不是坚不可摧!现在一场斗争即将到来,所有的人都卷了进去。没人知道结果会怎样。”
“孩子们,上帝一直都在保护你们,”凯特说,“现在上帝也不会抛弃你们。这个男人是派来这里援助你们的。”
“你们完全可以依赖我,孩子们,我也依赖你们。而且我向你们许诺,我们会将它守卫得很好。”
“但是,”高登说,“如果沃尔斯顿同意离开这个岛,不是就有可能避免一场战争吗?”
“你是什么意思,高登?”布莱恩顿问道。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能修好那只船,他和他的同伙就会离开了!是不是,伊文斯先生?”
“当然。”
“那好,如果你去跟他们谈判,给他们所需的工具,他们是不是就会接受这些条件?我知道和塞汶号上的凶手谈判让人觉得恶心,但是为了摆脱他们,为了避免一场也许会导致流血的混战,这还是值得的。你说呢,伊文斯先生?”
伊文斯专注地听着,高登的建议说明他的想法很现实,也说明他是一个能从各方面冷静看问题的人。他认为他并没有错,他是这块殖民地的真正领袖,他说的话值得认真考虑。
伊文斯回答说:“只要能摆脱这些坏蛋,任何事情都值得去做。如果他们会同意离开,那么帮他们修船要比进行一场胜负未决的战争好得多。但是我们能信任沃尔斯顿吗?他会不会认为你们从失事的船上积攒了许多钱?相信我,歹徒只会以恶报善。在他们心里,没有感激之情的容身之处!与他们谈判只是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们去掌握。”
“不。”巴克斯特和唐纳甘嚷道:“不!”布莱恩特说,“我们决不与沃尔斯顿和他的同伙谈判。”
“另外,”伊文斯补充道,“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工具,他们还想要弹药!他们已经有足够多的弹药来攻击你们,这是事实;但是如果要去其他地方,他们还需要更多。他们不仅仅会向你们要!他们还会掠夺!你会给他们吗?”
“当然不会。”高登叫道。
“那好,他们一定会寻求武力解决。这样做只是使战争推迟一步,但形势会对你们更加不利。”
“你是对的,伊文斯先生,”高登赞同道,“那就让我们继续防守,依计行事吧!”
“那是最好的。另外,还有一个原因让我和其他人态度一致。”
“是什么?”
“听着,你们知道,沃尔斯顿没有船不能离开这个岛。”
“是的。”布莱恩特说。
“我确信,船能修好。沃尔斯顿只因为缺少工具而暂时放弃了修船。”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可能在此之前就已经远走高飞了。”巴克斯特说。
“正如你说的,孩子。现在,如果你们帮助沃尔斯顿修好船,就算他不来掠夺法国人穴,他也不来骚扰你们就走人。”
“那么,他会做什么?”索维丝问。
“嘿,”伊文斯说,“如果船不在了,你们怎么离开?”
“什么!”高登惊叫道,“你确信船能带我们离开这个岛吗?”
“是的。”
“回新西兰?穿过太平洋?”唐纳甘问。
“太平洋?不,孩子们,只要到一个距这儿不太远的地方。在那儿我们可以等待时机回奥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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