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三色旗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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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船准备好了。斯巴德船长和五名水手登上了小船。四个操桨。第五个人是水手长艾弗洪达,他负责掌握航向,他来到舵旁,斯巴德船长站在旁边。

  “祝你好运,斯巴德,”索科尔笑着喊道,“要悄无声息地进行,就像一位落入情网的人劫走他的美人……”

  “是的……除非盖东……”

  “罗什和盖东,两个人都要。”阿蒂卡斯伯爵说。

  “我明白!”斯巴德船长回答。

  小艇驶离了大船,水手们目送着它直至它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

  值得一提的是在等待小艇回来之时,“爱巴”号并没有做开航的准备。也许,它不打算在绑架罗什和盖东之后离开新伯恩。说真的,它怎么能驶达远海呢?水面上一丝风也没有,半小时之后在内兹河上游几海里之外的地方水波才开始晃动。因此,帆船并不急于开航。

  “爱巴”号停泊在距河岸四百多米的地方,它本可以离河岸更近,适宜它停靠的水深还可以再减少十五到二十尺,这样当小艇返回并靠近帆船时,更便于艇上的人登上帆船。但是阿蒂卡斯伯爵没有命令人这样做,他有他的道理。

  小艇在几分钟之内便靠岸了,没有任何人发觉。

  河岸上空无一人,疗养院外的那条覆盖着山毛榉的小路也同样阒寂无人。

  四爪锚被抛到河岸上,牢牢地嵌入地面中。斯巴德船长和四名水手离舟上岸,水手长留在船上,他们消失在昏暗的树荫中。

  来到围墙脚下,斯巴德船长停住脚步,四名水手分布在院门两侧。

  因为早有准备,所以他只需将钥匙伸进锁孔,然后推开门,除非疗养院的一名仆人早已发现里面的门闩没有像往常一样插上,从而从里面将门闩住。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可以翻越围墙,绑架行动无疑也会困难重重。

  斯巴德船长首先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

  院子里面没有任何声响,也没有人在十七号楼周围走来走去。覆盖小路的山毛榉树的树叶全都纹丝不动。宁静的夜晚感觉不到一丝微风的吹拂,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笼罩着旷野。

  斯巴德船长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将它插进锁孔。锁舌转动了一下,再轻轻一推,门就由外及里地打开了。

  一切都原封未动,跟伯爵和船长离开时一模一样。

  确定了没有人呆在十七号楼周围后,斯巴德船长走了进去,水手们尾随在后。

  门只需轻轻一推便开了,这样斯巴德船长和水手们迅速地穿过了大院。

  他们来到了一处耸立着参天巨树的地方,到处是星星点点的灌木丛,非常昏暗,如果不是十七号楼的一扇窗户中亮着灯火的话,他们真的很难辨认出它的位置。

  毫无疑问,这扇窗户所在的屋子正是托马斯·罗什和看护盖东的卧室,因为盖东日以继夜片刻不离地监视他的病人。因此斯巴德早就料到他会呆在屋内。

  船长和四名水手蹑手蹑脚地向卧室走去,小心翼翼,以免踢到一粒石子或折断一根树枝从而暴露他们。他们来到楼营,准备扑向侧面的门,屋内的灯光穿过窗帷的缝隙,照亮了门边的窗户。

  但是,如果这扇门是关着的,他们如何进入托马斯·罗什的卧室呢?这正是斯巴德思忖的事情。既然他没有钥匙能打开门,也许必须打碎一块窗玻璃,拧开窗户的长插销,迅速地蹿进屋内,出其不意地制住托马斯·罗什,使他不能呼救。确实,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其它办法呢?

  然而,动用武力会招致危险。斯巴德船长对此一清二楚,对他来说,计谋往往比武力更有效果。但是,他别无选择。并且,最重要的是劫走托马斯·罗什,——根据阿蒂卡斯伯爵的意图,盖东只是在可能的情况下,被顺手牵羊地掳走而已——因此,要不惜一切代价,达到目的。

  斯巴德船长来到窗户底下,踮起脚尖,透过窗帘的缝隙,他能清楚地看到屋内的情景。盖东呆在托马斯·罗什的身边,从阿蒂卡斯伯爵走后直到现在,他的病情一直在发作。盖东遵照在场的第三个人的指示,对病人进行必要的特殊护理。

  此人是疗养院的医生,在托马斯犯病后,院长立即派他来到了十七号楼。

  这名医生的在场显然只能使形势更加复杂,并且增加了绑劫的难度。

  托马斯·罗什穿载整齐地躲在一张长椅上。此时,他看上去非常平静。病势逐渐缓和下来,随后便会是几个小时的麻木和昏睡。

  当斯巴德船长来到窗户附近的时候,医生正准备离开。斯巴德竖起耳朵,听见医生对盖东说托马斯·罗什晚上不会再犯病,他可能不需要再来一次。

  说完,医生向门口走来,这道门就在窗户的旁边,而斯巴德船长和他手下的人正埋伏在窗户前。幸亏他们蜷缩于楼旁的灌木丛内隐伏了起来,否则一定会被医生和正准备送医生出门的看护发现。

  当医生和看护走到了外面的台阶上时,斯巴德船长打了个手势,水手们分散开来,而他则来到墙脚下。

  幸亏屋里还亮着灯,这样他们就无需点灯,也不会有被灯光暴露的危险。

  在辞别盖东之时,医生在第一级石阶上停住脚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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