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即马拉加拉西河,为坦桑尼亚西部河流,源出坦噶尼喀湖北端附近,全长450公里。
一些膘肥体壮,背部隆起大块腱肉的牲畜正在肥沃的草地上吃草。阔叶高草几乎淹没住了它们的肥大身躯。高高望去,散发着清香气息的森林犹如一个大花束。不过,在这些花束中隐藏着躲避白无酷热的狮子、豹、鬣狗、虎等猛兽。有时,一只大象弄得矮树梢乱摆,随后就响起象牙折断树木的劈啪声。
“真是个打猎的好地方!”肯尼迪动情地叫道,“往树林里随便放一枪都会打倒一只值得打的猎物!咱们能不能下去试几枪?”
“亲爱的肯尼迪,这可不行,天已经黑了。今天晚上可不大妙,看样子有雷雨。要知道,在这个地区雷雨是很可怕的。大地正好是一个大蓄电池。”
“先生,您说的不错。”乔说,“这会儿热得发闷,风也完全停了,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大气中充满了电。”博士解释道,“每个生灵都能感觉得出大自然发生巨变前空气的这种变化。得承认,我对这个从不那么敏感。”
“那么,”猎人问,“是不是要下降?”
“正相反,肯尼迪,我倒很想升上去。我现在就担心气流相交时,我们会被甩出航线。”
“就是说,你要改变我们动身以来一直走的方向吗?”
“如果有可能办得到,我就直接向北飞七八度,”弗格森回答说,“试着向假定的尼罗河源头地区飞去。也许,我们能见到斯皮克上尉的探险队,甚至德·霍伊格林先生的骆驼队留下的一些痕迹。如果我计算得没错,我们现在位于东经32度40分的地方。我倒真想笔直往上升得高高的。”
“你瞧!”肯尼迪打断同伴的话,喊道,“你瞧瞧那些正往水塘外钻的河马。真是一堆堆血红的肉。再瞧那些鳄鱼,吸气多响啊!”
“它们好像也感到闷热了!”乔说,“啊!这个办法旅行多美妙!那些不干好事的坏蛋真让人瞧不起!弗格森先生,肯尼迪先生,你们看!那群动物正挤成排往前走呢!足足有200只,它们是些狼!”
“不是狼,乔,是群野狗。不过,它们可是优种狗,甚至敢攻击狮子!一位旅行家如果遇到它们,那是最糟糕不过的了。他立即就会被撕成碎片。”
“哎哟!将来给它们戴嘴套的可别是乔。”讨人喜欢的乔回答,“不管怎么说,如果它们天性如此,就不应过份怪它们。”
雷雨即将来临,周围渐渐平静了下来。空气稠密得似乎连声音也难以透过。整个气氛看上去挺安逸:大地犹如一间铺着地毯的宽敞大厅,没有一点回声;振翅飞行的小鸟,头顶肉冠的野鹤,红的、蓝的松鹤、画眉、翁鸟都隐没在大树的繁枝密叶中。整个大自然呈现出诸多大难即将来临的征兆。
晚上9点钟,“维多利亚号”一动不动地悬在“姆西内”地区上空。黑暗中已几乎辨别不出下面散布着的一个个村庄。有时,黑乎乎的水面中荡出一丝回光,勾勒出分布规则的沟沟渠渠。透过最靠近气球的一块林中空地,眼睛依稀能捕捉住棕榈树、罗望子树、埃及无花果树和巨大的大戟那黑黝黝的,纹丝不动的树木轮廓。
“我觉得又闷又热,气都透不过来了。”苏格兰人说着,深深吸了一大口变得稀薄的空气,“我们动不了啦!往下降吗?”
“可是,雷雨来了呢?”博士忧心忡忡地说。
“既然你担心被风裹走,我觉得就没有其他办法可行了。”
“今晚也许不会下雷雨,乌云高着呢。”乔插了一句。
“就是这个缘故,我才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穿过乌云到上面去,因为那要升得很高、连地面也看不见,这样,我们整个晚上都无法知道,我们是不是在动,往哪儿动。”博士解释说。
“下决心吧,亲爱的弗格森,这事很急。”肯尼迪急切地说。
“让人恼火的是风停了。”乔接着说,“否则的话,我们早就离雷雨区远远的了。”
“诸位朋友,这事太遗憾了。乌云对我们的确是一种危险,因为乌云中带有对流气团,它能把我们卷入气流的旋涡中去。还有闪电,它能把我们烧成灰烬。从另一方面说,如果我们把锚勾住树顶的话,狂风的力量能把我们摔到地上。”
“那怎么办呢?”
“只能把‘维多利亚号’停在天难地险的夹缝中,也就是说,停在天地的中间地带。我们有足够氢氧喷嘴用的水,而且还有200斤压载物没动过。必要时,我会用上它们。”
“我们来和你一起值班吧!”猎人建议。
“不,朋友们,用不着。你们把吃的东西收拾好就去睡吧。一旦需要,我会喊醒你们的。”
“可是,主人,既然现在还没有任何危险,您是不是休息一下?”
“不,谢谢,我的小伙子,我还是值班的好。现在我们的气球是停住不动的,如果情况不发生变化,我们明天还待在原地。”
“先生,晚安。”
“如果可能,睡个好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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