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朋友,谢谢你们了。”博士十分动情地说,“我一直依赖于你们的忠诚,可是,我还是需要听到这些鼓励的话。再一次谢谢诸位。”
于是3人真情地握住了手。
“听我说,”弗格森又开了口,“根据我的测算,我们距离几内亚湾不到300英里。既然岸边有人居住,而且直到内陆很远都被人考察过,这块沙漠就不会是无边无际。如果有必要,我们就向几内亚湾岸边飞去。再说,不可能我们遇不上一块绿洲、水井,补充一下我们的储备水。可是,现在我们所缺少的,就是风。没有风,我们的气球只能一动不动地滞流在空中。”
“那我们就听天由命地等吧。”猎人说。
在这似乎总也过不完的一天里,每个人轮流搜索地面,但最终一无所获,任何能带来一线希望的东西也没出现。太阳西沉时,地面上最后一些丘陵消失了。夕阳的余辉拖着长长的火红尾巴,在这片辽阔的平原越拉越长。这就是沙漠。
这一天,旅行家们穿行了不到15英里,但却像头一天一样,氢氧喷嘴消耗了135立方尺气,解渴用掉了8品脱水中的2品脱水。
夜,静静地,太静了!博士一夜没有睡着觉。
第二十五章
谈点哲学——地平线上的云彩——云雾里——一只出乎意料的气球——信号——“维多利亚号”的精确映像——棕榈树——骆驼商队的踪迹——沙漠中的井
第二天,天空还是那么纯净,气流还是纹丝不动。“维多利亚号”一直上升到500尺的高度。它向西方飘去,但是速度慢得几乎难以觉察到是在移动。
“我们现在是在沙漠中心地带了。”博士说,“瞧瞧这一望无际的沙漠吧!多么奇特的景观!大自然多么特殊的安排!在同样的纬度,同样的阳光下,为什么那边绿茵遍野,树木丛生,这儿却是黄沙连连,寸草不长?”
“亲爱的弗格森,你的为什么,我倒不怎么担心。”肯尼迪答道,“我更关心事实。事情就是这样,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亲爱的肯尼迪,应该探讨点哲理,这么做没有害处。”
“咱们探讨吧,我很愿意奉陪,反正现在有的是时间。我们差不多是在原地不动。风吓得不敢刮了,它睡着了。”
“这种情况不会长久的。”乔说,“我好像看到东边有几长条云彩。”
“乔说的对。”博士回答说。
“好吧,”肯尼迪说,“我们能不能抓住这几块云?它们会不会给我们迎面送来我们需要的风和雨呢?”
“我们等着瞧吧!肯尼迪,我们等着瞧。”
“不过,今天是星期五呀,主人。我不相信星期五会有什么好事①。”
①星期五是耶稣受难日,所以欧洲人把这一天看作是不吉利的日子。
“得了吧,你!我希望今天你能彻底消除你那满脑子的偏见。”
“但愿吧,先生。”他擦着脸上的汗水说,“哇!热也是件好事,尤其是在冬天。但是夏天里,就不该热这么狠了。”
“你就不怕这么毒的太阳烤坏了气球吗?”肯尼迪担心地问博士。
“不怕的。涂刷塔夫绸的马来树胶能经受住比这高得多的温度。我把这种树胶涂在蛇形管内用火烤过。有时温度高到华氏158度(70摄氏度)都没问题,而且气囊也没受什么影响。”
“云彩!真是块云彩!”此时,乔大叫起来。他那锐利的目光胜过所有的望远镜。
的确,一长条厚厚的,清晰可见的云带在地平线上空慢慢升起。云块看上去颜色发暗,而且仿佛在逐渐膨大。那是一些聚集在一起而又各自保持原状的小块云。博士由此得出结论说,在这块云团中,空气根本不流动。其实,这块云团在早上8点钟左右就出现了,只是到11点才够到了日轮,把太阳整个地遮在这块厚厚的云帘后面。就在云团的下沿离开地平线的一刹那间,那儿变得一片明亮。
“只是一块孤单单的云。”博士说,“不要对它期望太高。肯尼迪,你瞧,云的形状仍然和早上一模一样。”
“你说的还真不错,弗格森。那边既没下雨,也没刮风。看来,那块云起码不会给我们带来这两样东西。”
“的确让人有些担心,因为它一直待在很高的地方。”
“这样吧,弗格森!既然它不愿意在我们头上散开,我们是不是飞过去弄个明白?”
“我认为这么做没有多大的用处,”博士答道,“而且会白白消耗一些气,特别是会浪费大量的水。不过,在我们现在的处境下,又不能忽视任何可能的机会。唔,好吧!我们就飞上去。”
说完,博士把氢氧喷嘴的火头拧大,加热了蛇形管。热度骤然升高,扩散开来。不大一会儿,在氢气膨胀的作用下,气球向上升去。
在离地约1500尺高的地方,“维多利亚号”一触到昏暗的云团,马上便被浓雾包围了。气球不再继续上升。但是,云雾里没有一丝风,甚至没有什么水分,吊篮里裸露在外的东西几乎没有被打湿。被围在这团气中的“维多利亚号”或许飞得快了一点,不过也就是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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