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会注意到,月球南极的陆地比北极的多得多。北极只有一块好象小圆帽的陆地,四周都是海,和其他的大陆完全隔离开来①。在南极,大陆几乎覆盖着整个的南半球。因此,月球人很可能已经在南极插上了他们的旗子,可是,不论是那些富兰克林③们、凯思们、迪蒙·迪维尔③们,还是那些朗贝尔们,都还没有到达过地球的这个不可知的地点。
至于月球上的岛屿,真是数也数不清。所有“这些岛屿,几乎部好象是拿圆规划出来的,不是椭圆的就是浑圆的,形成一个辽阔的群岛,几乎可以跟撒在希腊和小亚细亚之间的那些岛屿媲美,古代神话里的那许多美丽动人的传说,给这些岛屿增添了生趣。我们每逢想起纳克索斯岛、泰内多斯岛、米洛斯岛和卡尔帕多斯岛,就会不由自主地拿眼睛寻找尤利西斯①的战舰或者亚尔古人②的“剪羊毛的剪刀。"至少米歇尔·阿当是这样说的:他在月面图上看到的不过是希腊的一群岛屿。在他那两位不那么富于幻想的朋友眼里,这些海岸的形状宁可说象新不伦瑞克和新斯科舍的支离破碎的地形:可是就在这个法国人找到了神话里的英雄的行踪的地方,两个美国人却测定了适宜建立月球工商业城市的地点。
在结束关于月球的大陆部分的叙述以前,我们还应该谈一谈月球的山岳形态。我们能够清清楚楚地分辨出山脉、孤独的山岭、环形山和沟槽。月球上所有高低起伏的地方都在这个区域里。这些山非常险峻。有的地方好象一个无限广阔的瑞士,有的地方又好象一个连绵不绝的挪威,所有这一切都是在火成岩形成时期出现的。月球表面所以如此高低不平,是由于这个天体在开始形成时期不断收缩而造成的。月球表面有利于对地质学各种奇怪现象的研究。根据某些天文学家的意见,论时间,月球表面虽然比地球表面古老,但就实质来说,仍然处于新生时期。在这里,原始山脉没有受到水的侵蚀,总的说来,水的侵蚀,年代悠远,能够起一种平整作用。同时又没有受到空气的风化作用,因此山岳的形态永远不会改变。在这里,火成岩不可能变成水成岩,因此月球的山岳形态永远保持着它的原始纯洁性。地球在没有受到潮水和海流的侵蚀,沉积层还没有覆盖地表以前,也是如此。
我们的目光在这些广阔的大陆上漫游了一会儿,就会被那些还要广阔的海洋吸引住 。不但这些海洋的形状、布局和形态使人不由得想起地球上随海洋,而且也和地球一样,海洋占据着月球大部分面积。但是这些地方并不是充满流体的海域,而是许多广阔的平原,我们这三位旅客正希望不久就能够确定这些地区的性质。
我们不得不承认,天文学家给这些“海”取了许多至少科学界一直认为奇怪的名字。米歇尔。阿当拿这张月面图和一位斯居代里①女士或者一位西拉诺·德贝热拉克②先生画的“温情图”比较一下,觉得自己还是有理由的。
“只不过现在不再是十七世纪的那种‘感情图,,而是一种‘生活图’罢了,在这里,月球世界一劈为二,一边属于阴性,一边属于阳性。右面是女人的世界,左面是男人的世界! ”
米歇尔一面说,一面冲着他那两位只懂散文的同伴耸耸肩膀。巴比康和尼却尔是从和他们那位爱幻想的朋友完全不同的角度来对待月面图的。不过,他们的爱好幻想的朋友也不是毫无道理的。请读者来判断好了。
左边这个半球里有“云海”,人类的理智有多少次沉溺在这个云海里啊 。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雨海”,这是人生的无限烦恼汇成的大海。旁边又挖掘了一个“风暴海”,在这里,一个人在和自己的情欲作斗争,然而取得最后胜利的却往往是后者。然后又是失望、出卖、背信弃义和世界上接连不断的苦难,弄得他精疲力竭,他在一生中最后的阶段找到了什么呢?他找到了广阔无边的“幽默海”,总算是在“露水湾”里尝到了几滴甘露!云、雨、风暴、幽默,除此之外,人生还有什么别的东西?难道不都包括在这四个字眼里了吗?
右边这个半球是“献给女人的”,这里的海比较小,它们那富有说明意义的名称概括了一个女人一生中所有的变化。一个年轻的姑娘俯身凝视着“宁静海”,“梦湖”上映照着笑意迎人的未来。在“酒海”里,到处都是柔情的波涛和爱情的微风!接着是“繁殖海”、“危海”,随后又是“雾海”,不过这个海似乎大小了,最后是“安静海”,所有虚幻的热情、无益的梦想、没有得到满足的情欲都在这里涤荡殆尽,然后跟随着大海的波涛缓缓地流入“死海”!
这一连串名称多么奇怪啊!同时象这样把月球分为两个不同的半球也是非常罕见的!可是两个半球又象男人和女人一样结合在一起,形成了生活的浑圆球体,被带入大空。难道幻想家米歇尔没有理由用这个方法解释那些古天文学家的幻想吗?
但是,正当他的幻想就这样在那些月球海里恣意奔驰的时候,他那两位庄重的同伴却从地理学的角度看待一切事物。关于这个新世界,他们早已熟记在心了。目前他们正在测量角度和直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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