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于伦敦教会的尊敬的托马斯·戴尔牧师拉塔库传教会的会长。”。
这些欧洲人向托马斯·戴尔牧师致意,后者也向他们表示欢迎,并开始为他们忙碌起来。
拉塔库城,确切地说是拉塔库小镇,是开普敦最北的一个传教会。它分为老拉塔库和新拉塔库。老拉塔库,即“女王与沙皇”号刚刚到达的地方,目前几乎已经废弃了,本世纪初还居住着12000人,然而已全部移居到东北部地区去了。这个破败不堪的城市已经被新拉塔库取而代之。新城就建立在不远的地方,从前曾是一片金合欢覆盖的平原。
欧洲人在牧师的领导下来到了新拉塔库。这里有四十几片居民房,住着五、六千属于庞大的贝专纳部落的居民。
1840年,戴维·利文斯通博士就是在这个小城里住了三个月,之后,他从刚果洛昂达海湾起程开始了第一次沿赞比西河的旅行。他穿过了整个中部非洲,直到莫桑比克海岸的吉勒玛那港。
到达新拉塔库之后,埃弗雷特上校把一封利文斯通博士的信交给教会会长。博士在信中将英俄委员会介绍给他的非洲朋友。托马斯·戴尔很高兴地读完信,又把它还给埃弗雷特上校,说它将对他们的探险旅行有用,因为戴维·利文斯通的名字在非洲的这片地区广为人知且颇受赞誉。
委员会的成员们住在传教士的住处,这是些恰当地建在山丘上的小屋,被一道无法通过的篱笆像防御工事一样围起来。欧洲人住在这里比住在贝专纳人那里舒服得多,这并非因为他们的房屋不洁净。相反,他们房屋的地面是光滑的泥土,丝毫不起灰尘,屋顶用长长的茅草覆成,不透雨水。然而说到底,毕竟只是些茅屋,仅有一个圆形的洞,只能容一个人出入。在这些茅屋里,生活是公共的,与贝专纳人的直接接触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部落首领就住在拉塔库,是一个叫木里巴罕的,自认为应该到欧洲人这边来尽点义务。木里巴罕长得还算英俊,既没有深黑的肤色,也没有厚唇扁鼻,圆圆的脸庞下部却没有像霍顿督人的脸那样缩进去。首领穿了一件缝制得十分巧妙的兽皮大衣,披了一件土语称作“皮考热”的罩衫,头上戴着无边皮帽,脚上穿着牛皮凉鞋,肘部环绕着象牙圆环,耳朵下摇荡着长约4法寸①的铜片——一种耳环,也是护身符。从他的圆帽顶上飘下一根羚羊的尾巴。在他猎棒的顶端有一团黑色的鸵鸟绒毛。贝专纳首领从头到脚都涂抹了一层厚厚的赭石,使人们无法辨认他身体皮肤的本来颜色。大腿上几处永远无法消除的伤痕显示出他杀死的敌人的数量。
① 法国古长度单位,1法寸=27.07毫米。
首领,至少是和马提厄·斯特吕克斯本人一样严肃的,走近欧洲人。依次与他们行碰鼻子礼。俄国人做得很认真,英国人却有些不情愿。然而,依照非洲人的风俗,这是对欧洲人表示好客的庄重表示。
礼仪完毕,木里巴罕一句话未说便走开了。
“现在我们已经被贝专纳人接受了,”埃弗雷特上校说道,“一天、一小时都不能浪费,开始我们的工作吧。”
一天、一小时都没有被浪费。然而,一次探险的组织工作却有那么多烦琐的小事需要费心,委员会没能在三月初之前——埃弗雷特上校指定的日期,作好出发的准备。这时,雨季刚刚结束,存储在褶皱层地层中的水是沙漠旅行者的宝贵资源。
起程时间被定在三月二日,这一天,探险队在莫库姆的领导下准备上路。欧洲人向拉塔库的传教士们告别,于早上七点离开了小镇。
“我们去哪儿?上校。”威廉·艾默里在探险队经过了城里的最后一个茅屋后问道。
“径直往前,艾默里先生。”上校答道,“直到我们找到一个建立基础底边的合适地点。”
八点钟时,探险队已经走过了那些环绕小镇,被矮灌木丛覆盖着的低丘。很快,沙漠及其所能导致的危险、疲劳和意外,展现在旅行者们的脚下。
第六章 相互认识
护卫队由100个人组成,处在布希曼人的领导下。这些土著人都是些勤劳的布希曼人,极少发怒,极少争吵,非常能够吃苦耐劳。在传教士到来之前,这些布希曼人都是些说谎骗人、冷漠无情的人,只知杀人抢劫,常常趁他们的敌人睡觉时将之杀死。传教士们部分地改变了这些野蛮的习俗,然而这些土著人多多少少还保持着他们抢农场、偷牲畜的习性。
十辆布希曼人曾经弄到摩尔各答瀑布下的那种四轮马车,构成探险队的流动工具。其中两辆类似于某种流动房屋,比较舒适,是给欧洲人作为夜晚住宿用的。埃弗雷特上校及其同伴们就有了这样一个住所跟随左右:木头建成的,地板是干的,屋顶是不透水的篷布,还配有各种床铺和洗漱用具。这样到达营地时就省去了搭帐篷的时间,因为帐篷已经是搭起来的。
这两辆车中的一辆供埃弗雷特上校及其两个同胞约翰·马瑞阁下和威廉·艾默里使用。三位俄国人马提厄·斯特吕克斯、尼古拉·巴朗德尔和米歇尔·佐恩住在另一辆里面。还有两辆车形式与前两辆相同,分别属于“女王与沙皇”号船组中的五个英国人和五个俄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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