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倒更愿意……”范·密泰恩说,还想最后一次提出异议。
“说定了!”凯拉邦答道。“您不打算反对我,对吧?”
“我是打算……”范·密泰恩说。
“您也不能那么做!”
这时候,在广场深处散步的斯卡尔邦特和马耳他船长靠近了他们。凯拉邦大人当时正对他的同伴说:
“说好了!至多六个星期之后,我们两人就到敖德萨去!”
“婚礼在什么时候举行呢?”范·密泰恩问。
“我们一到就举行,”凯拉邦答道。
亚乌德对着斯卡尔邦特的耳朵说:
“六个星期!我们有时间行动了!”
“对,不过越早越好!”斯卡尔邦特回答说。“别忘了,亚乌德,本到六个星期,萨法尔大人就要回到特拉布松了!”
这两个人继续走来走去,眼睛窥视着,耳朵在偷听。
在这段时间里,凯拉邦大人也在继续和范·密泰恩聊天,他说道:
“我的朋友塞利姆总是心急,我的侄子阿赫梅更是等不得了,他们希望婚礼马上举行。他们这样做有一个动机,我应该说明一下。塞利姆的女儿必须在17岁之前结婚,否则就要失去大约10万土耳其磅,这是一个发疯的老姑母以此为条件留给她的遗产。而只要过六个星期,她就17岁了!但我也给他们讲道理,我说不管你们觉得合适不合适,婚礼不能在下个月底之前举行。”
“那您的朋友塞利姆让步了吗?……”范·密泰恩问道。
“当然!”
“阿赫梅这个年轻人呢?”
“要难一点,”凯拉邦答道。“他爱这个漂亮的阿马西娅,我也赞成!他有时间,他不在生意场上,他!嗯!您应该明白这些,范·密泰恩朋友,您娶了漂亮的范·密泰恩夫人……”
“是的,凯拉邦朋友,”荷兰人说。“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几乎记不起来了!”
“不过归根结底,范·密泰恩朋友,在土耳其向一个土耳其人打听他后房里的妻妾的消息是失礼的,但并不禁止向一个外国人……范·密泰恩夫人好吗?”
“哦!很好……很好!……”范·密泰恩答道,他的朋友的这些礼节似乎使他局促不安。“是的……很好!……身体总是不大舒服,哎!……您知道……女人嘛……”
“不,我可不知道!”凯拉邦大人大笑着喊道。“女人!我从来都不知道!总有做不完的生意!给吸香烟的人供应马其顿的烟草,给吸水烟筒的人供应波斯烟草,还有和我有商务往来的人,他们在萨洛尼卡、埃尔祖鲁姆、拉塔基亚、巴夫拉、特拉布松,不能忘了我的朋友范·密泰恩,在鹿特丹!30年来,我都在向欧洲各地寄这些烟草的包裹!”
“也在吸这些烟草!”范·密泰恩说。
“不错,是吸了……就像工厂里的一根烟囱!我要问您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好的东西吗?”
“当然没有,凯拉邦朋友。”
“我吸烟已经40年了,范·密泰恩朋友,我忠于我的烟斗,忠于我的水烟筒!这就是我的全部后房,而且没有能值一支东贝基烟斗的女人!”
“我很同意您的意见!”荷兰人答道。
“对了,”凯拉邦又说,“既然我留住了您,就不再把您丢下了,我的小船要来接我穿过博斯普鲁斯海峡。我在斯居塔里的别墅里吃晚饭,我就带您……”
“这个……”
“我对您说,我带您去!现在……您要跟我讲客套了?”
“不,我同意,凯拉邦朋友!”范·密泰恩答道。“我的身心都属于您!”
“您会看到,”凯拉邦大人又说道,“您会看到我为自己建造了多么迷人的住宅,在斯居塔里的半山上,在柏树的浓荫下面,可以眺望博斯普鲁斯海峡和君士坦丁堡的全景!啊!真正的土耳其永远在这个亚洲的海岸上!这边是欧洲,而那边是亚洲,我们那些穿礼服的进步分子,还没有把他们的思想观点搬到那边去!它们在穿过博斯普鲁斯海峡时被淹没了!——这样,我们就在一起吃晚饭了!”
“您愿意怎么安排都可以!”
“您也必须听我安排!”凯拉邦回答。
接着他转过身来:
“尼西布在什么地方?……尼西布!……尼西布!……”
正和布吕诺散步的尼西布听到了主人的声音,两个人就跑了过来。
“这么说,”凯拉邦问道,“这个船夫,他是不带着他的小船来了?”
“带着他的小船……?”尼西布答道。
“我要用棍子揍他,当然要揍!”凯拉邦喊道,“不错,打100棍!”
“哦!”范·密泰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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