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能!”
“凯拉邦朋友……”范·密泰恩说道,他是出于一番好意,想对这个最难缠的人讲讲道理。
“让我安静点,范·密泰恩!”凯拉邦怒气冲冲地回答他。“这笔税收是不公道的,叫人恼火!不应该屈服!‘老土耳其人’的政府从来没有敢向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小船征税!”
“那么,新土耳其人的政府需要钱,就毫不犹豫地这样做了!”警察局长说道。
“我们走着瞧吧!”凯拉邦喊道。
“卫兵们,”警察局长向陪同他的士兵们说,“你们要保证新法令的执行。”
“过来,范·密泰恩,”凯拉邦针锋相对,还用脚踩着地面,“过来,布吕诺,跟着我们,尼西布!”
“要缴40个巴拉……”警察局长说。
“40下棍子!”凯拉邦大人喊道,他已经怒气冲天。
然而当他向托普哈内码头走去的时候,卫兵们围住了他,使他不得不往回走。
“放开我!”他挣扎着喊道。“你们当中谁都不许碰我,哪怕是用手指头!以安拉的名义起誓,我要过去!而且是不从我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拉就会过去!”
“不错,您会过去,只是您通过的是监狱的大门,”警察局长回答说,因为他也发火了,“而且您要付一大笔罚款才能出狱!”
“我要去斯居塔里!”
“决不可能穿越博斯普鲁斯海峡,而且因为没有别的办法到那里去……”
“您这么认为?”凯拉邦大人紧握双拳答道,面孔涨得通红。“您这么认为?……我要去斯居塔里,而且不穿越博斯普鲁斯海峡,所以我也不用缴……”
“确实如此!”
“等我该……对了!……等我该绕过黑海的时候。”
“为了节约10个巴拉要走700公里!”警察局长耸着肩膀喊道。
“700公里,1000,1万,10万公里,”凯拉邦回答说,“只要能省5个,2个,哪怕是只省1个巴拉!”
“可是,我的朋友……”范·密泰恩说。
“再说一遍,让我安静点!……”凯拉邦的回答拒绝了他的干预。
“完了!这下他要上路了!”布吕诺对自己说。
“我要沿着土耳其溯流而上,穿过切索内斯半岛,越过高加索,跨过安纳托利亚到达斯居塔里,不用为你们不公道的税收付一个巴拉!”
“我们走着瞧吧!”警察局长反唇相讥。
“大家都看到了!”凯拉邦大人怒不可遏地喊道,“我今天晚上就出发!”
“见鬼!”亚乌德船长对斯卡尔邦特说,他一字不漏地听完了这场出乎意外的争论,“这下他可能会打乱我们的计划!”
“一点不错,”斯卡尔邦特答道。“这个固执的人只要稍微坚持他的计划,他就要经过敖德萨,而要是他决定在路过时就举行婚礼!……”
“可是……”范·密泰恩又说了,他想阻止他的朋友凯拉邦去从事如此疯狂的举动。
“告诉您别打扰我!”
“那您的侄子阿赫梅的婚礼呢?”
“这件事就是关系到婚礼!”
斯卡尔邦特马上把亚乌德拉到一边:
“连一小时都不能耽误了!”
“确实如此,”马耳他船长答道,“明天早晨我就坐安德里诺普尔的火车到敖德萨去。”
然后这两个人就走开了。
就在这时候,凯拉邦大人突然转向他的仆人。
“尼西布,”他说。
“我的主人。”
“跟我到商行去!”
“到商行去!”尼西布答道。
“您也去,范·密泰恩!”凯拉邦补充说。
“我?”
“您也一样,布吕诺。”
“我……”
“我们一起出发。”
“啊!”布吕诺说,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不错!我邀请过您到斯居塔里吃晚饭,”凯拉邦大人对范·密泰恩说道,“以安拉的名义起誓!您会在斯居塔里吃晚饭的……等我们回来以后!”
“不会在回来之前吗?……”荷兰人回答说,他被这个建议弄得颇为狼狈。
“这不会在一个月,一年,10年之前了!”凯拉邦反驳说,他的声调不容许有半点违抗,“不过您既然接受了邀请,您就会吃到我的晚饭!”
“那早就凉了!”布吕诺自言自语。
“凯拉邦朋友,请允许……”
“我什么都不允许,范·密泰恩。过来!”
凯拉邦大人说着向广场深处走了几步。
“没办法反对这个见鬼的人!”范·密泰恩对布吕诺说。
“怎么,我的主人,您要对这样一种异想天开的行为作出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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