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己也会感到满足的一切!”凯拉邦答道。
说完这句话,旅行者们就进行安排,要在这间小屋里过夜了。无论如何,他们只能庆幸找到了一个实在谈不上舒适的避难所,听着狂风暴雨在门外肆虐了。
睡觉当然是不错的,不过条件是睡前要吃点什么,指出这一点的当然是布吕诺,他还提醒说马车里储备的食品已经一无所有了。
“关于这一点,”凯拉邦问道,“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们的,朋友们……当然是付钱的!”
“不管好不好,”一个看守员答道,“有什么就吃什么,除了灯塔里我们剩下的很少一点食品之外,你们就是用帝国所有的金皮阿斯特也弄不到别的东西!”
“这就够了!”阿赫梅答道。
“对!……要是够吃的话!……”布吕诺自言自语,极度的饥饿使他直咽唾沫。
“请到那个房间里去,”看守员说。“桌子上的东西你们都可以用!”
“布吕诺侍候我们吃饭,”凯拉邦吩咐,“尼西布去帮车夫存放马车和马匹,尽可能避开风雨!”
主人做了一个手势,尼西布马上出去了,以便尽量安排好一切。
与此同时,凯拉邦大人、范·密泰恩和阿赫梅,后面跟着布吕诺,进了另一个房间,在一个燃烧着木柴的火炉前面的一张小桌旁边坐了下来。桌上粗糙的盘子里剩着一些冷了的肉块,它们在饥饿的旅行者看来成了美味佳肴。布吕诺眼看他们狼吞虎咽,似乎认为他们吃得太多了。
“但是别忘了布吕诺和尼西布!”在咀嚼了一刻钟——可敬的荷兰人的仆人觉得没完没了——之后,范·密泰恩提醒说。
“当然不会,”凯拉邦大人答道,“没有理由让他们比主人更饿得要命!”
“他确实非常仁慈!”布吕诺喃喃地说。
“决不能把他们当成哥萨克人!……”凯拉邦补充说,“哼!那些哥萨克人!……要绞死100个……”
“哦!”范·密泰恩惊叹一声。
“1000个……1万个……10万个……”凯拉邦用有力的手摇着他的朋友说道,“那样剩下的还是太多了!……不过夜深了……我们睡觉吧!”
“对,这样更好!”范·密泰恩答道,他刚才不适时宜地“哦!”了一声,差点挑起了对莫斯科帝国的大部分游牧部落的大屠杀。
当尼西布回来和布吕诺一起吃饭的时候,凯拉邦大人、范·密泰恩和阿赫梅又回到了第一个房间里,人们裹着外套躺在长凳上,都想用睡眠来打发这个风雨交加的长夜。不过显而易见,在这种环境里是很难入睡的。
这时布吕诺和尼西布在桌子旁边面对面地坐着,准备把盘子里和水壶里剩下的东西吃个精光。布吕诺总是指挥尼西市,尼西布对布吕诺总是十分恭敬。
“尼西市,”布吕诺说道,“在我看来,当主人们吃完饭的时候,仆人们的权利就是吃他们愿意剩下的东西。”
“您总是感到饿吗?”尼西布颇为赞同地问道。
“总是饿,尼西布,尤其是我有12个钟头什么都没吃了!”
“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可是您没看见吗,尼西布,八天来我又瘦了10磅!我的衣服变得太宽大了,比我胖两倍的人都能穿!”
“您碰到的事情真是奇怪,布吕诺先生!我呢,这么过日子我反而胖了!”
“哦!你胖了!……”布吕诺喃喃自语,斜着眼睛打量着同伴。
“我们看看盘子里有点什么东西,”尼西布说。
“嗯!”布吕诺说道,“没剩下什么东西……而且当东西只能勉强够一个人吃的时候,两个人吃肯定是不够的!”
“在旅途当中,应该有什么就吃什么,布吕诺先生!”
“哈!你变成哲学家了,”布吕诺想着。“哈!你在发胖!……你!”
于是他把尼西布的盘子拿到自己面前,问道:
“哎!那您吃的是什么见鬼的东西?”
“我不知道,不过很像是剩的羊肉,”尼西布说着又把盘子拿到自己面前。
“羊肉?……”布吕诺喊道。“喂!尼西布,当心!……我想您是弄错了!”
“那就看着吧,”尼西布说着把刚才叉起来的一块肉向嘴里送去。
“不!……不!……”布吕诺说着用手止住了他。“别着急!以穆罕默德的名义起誓,正像您所说的,我很担心这是某种不洁净的动物的肉——不用说,不洁净指的是对土耳其人,而不是对基督徒!”
“您这么认为,布吕诺先生?”
“请允许我向您担保,尼西布。”
于是布吕诺把尼西布挑选的肉块拿到自己的盘子里,借口说尝一尝,咬了几口就全吞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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