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萨克考察队的惊险遭遇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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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尔色雷大尉的忍耐力使我惊叹不已,他冷静而精力充沛地在和那些无声的阴谋作斗争。但是,当开始走宿营前那段路时,又出现了新的情况:莫立勒宣布他带错了路,莫尔娜小姐去和向导们一起研究,楚木庚支持莫立勒的意见。东加勒却相反,他说我们一点也没有走错。该相信谁呢?

  犹豫再三之后,我们还是相信了多数(占三分之二)向导的意见,往回走。这时,又出现奇迹了:挑夫们不感到疲倦了,驴子的驮载也很安稳了。一个小时走完了上午四个小时的路程。夜里,我们离各戈诺不远的地方露营。

  二月六日

  昨天走得还算顺利,奇怪的是又走在前天放弃了的路线上。莫立勒宣称:他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感到前天早上是对的,晚上错了。楚木庚又支持他的意见。我想:莫不是这两人狼狈为奸在捉弄我们?

  今天发生了两起重要事件。早晨出发后不久,一头驴子突然倒下了。我们打算把它扶起来,但是它已经死了。当然,它的死也许是自然现象。但说句老实话,我却想起了冬戈龙和这个国家里的其他毒药。

  下午发生了第二件事:一个挑夫失踪了。他到哪里去了?这是个谜。马尔色雷大尉咬着胡子,我发现他忧心忡忡。

  到了晚上,又有意外事件发生了。几个黑人不知在什么地方喝得醉醺醺,是谁给他们的酒呢?马尔色雷大尉来找巴尔萨克。我刚刚和巴尔萨克讨论过这些事件。这时沙多雷医生、波赛恩、莫尔娜小姐和逊伯林都来了,于是我们开了一个“军事”会议。

  马尔色雷大尉简略地谈了一下情况,把一切罪过归咎到莫立勒身上。他建议把那不忠实的向导找来审问,在必要时给他点颜色看。他还建议派骑兵一个个地监督挑夫,催促他们赶路,尽管这样做很危险。巴尔萨克不同意这个意见,逊伯林更不同意。审问莫立勒,就意味着我们已经注意他了,意味着我们公开怀疑他了。然而,我们目前还没有掌握一点可靠的证据,也根本不明白他要捉弄我们的目的。要是一审问莫立勒,他可以把什么都推得一干二净,而我们又拿不出什么充分的理由来。那以后如何去对付挑夫们呢?要是他们消极怠工或者躺倒不干,又怎么办呢?

  二月七日

  又有新的事件发生了。

  昨夜过得很不平静,以致今天不能按时出发,全天只走了一站路。

  现在来叙述一下事实。从这个事实中我们发现:粗心大意有时倒是很有好处的。

  昨天决定严密监视莫立勒。为了不至于太引人注目,我们在宿营时并不打算派岗哨看管他,而是由我们几个人轮流值班。我们把通宵分成时间相等的六岗,并且以抽签来决定先后次序。抽签的结果是这样:第一岗是莫尔娜,然后依次是巴尔萨克、马尔色雷大尉、我、逊伯林和波赛恩。

  到时候我去接大尉的岗。他说情况很正常,并把莫立勒指给我看了。那时莫立勒正蜷缩在毯子里睡得很香,他的黑脸和白衣在月光下显得黑白分明。

  这一岗开始是很平静的。但是到深夜一点半的时候,我隐约地听到了在离开康康后第一个晚上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这声音似乎来自东方,特别微弱,以致我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两点一刻,我交岗给逊伯林。可是怎么也不能入睡,于是爬起来,打算到帐篷外去呼吸新鲜空气。这时我又听到那奇怪的声音,非常微弱。我还是怀疑自己的听觉,急奔出帐篷,想听个究竟。

  什么也没有!那蚊子叫一样的声音正在变得越来越弱,很快在东方消失了。

  我决定去找逊伯林。

  又是出人意外的事!而且是怎样的出人意外呵!——逊伯林没有在岗位上!我敢打赌,这位不可救药的老兄,肯定是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而干别的什么去了。要是莫立勒逃跑了怎么办呢?幸好,他并没有逃走,仍然躺在那里睡得很香,我看到了他的黑脸和白衣。

  我放心了,这才去找逊伯林。我知道该到什么地方去找他,因为就在我们的营寨旁边有一条小河。我径直向河边走去,马上便发现了河中的水流里有一个人影子。但他怎么能够站到离岸那么远的水中去呢?莫非他能在水上行走?

  仔细一看,原来他用木板做了一个筏子,用树枝当桨。划到河中央,用绳子系一块大石头抛在水中,在那里下了“锚”。这老兄还是个发明家呢!

  我走到岸边,轻轻地喊道:

  “逊伯林!”

  “在这里哩!”那人影在水中应道。

  “您在那里干什么,逊伯林?”

  “我在这禁猎区偷猎,亲爱的!”

  我简直在作梦,怎么到苏丹来偷猎?我不知道这地方捕鱼的规矩,于是问道:

  “您在偷猎?您跟我开什么玩笑?”

  “毫无疑问,”他说,“因为深夜里用渔网捕鱼是绝对禁止的。”

  他说这话时洋洋得意,这畜生!他在挖苦我哩!

  “莫立勒跑到哪里去了?”我没好气地问道。

  水中发出了一声粗野可怕的咒骂声(我不好意思把它记下来)。然后,那人影动起来。逊伯林很快地就跳到岸上。他气喘吁吁,立即奔向他不该离开的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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