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希望你们不是今天就打算去第七骑兵团。”
“当然,达当脱先生,时间并不很紧。”马塞尔·罗南说。
“你们会很快穿上蓝上衣,套上红色羊皮裤,带上士兵帽……”
“我们已做出了决定。”
“很好……很好!不过至少要等我们一起参观了这座城市和城市周围的地方。明天见!”
“明天见!”
克劳维斯·达当脱坐车去了埃利萨尼夫人家。
“是啊,正如这位可敬的人说的,我们已经到奥兰了!”马塞尔·罗南又重复了一遍。
“到了一个地方后,就要知道去做什么。”让·塔高纳说。
“依我看,让,去参军的事很早就定了。”
“当然了,马塞尔,不过……”
“不过什么?你还想着民法第345条吗?”
“什么条文?”
“就是关于领养条件的条文。”
“如果第345条是这个条文,”让·塔高纳说,“我想的就是这个。在帕尔玛没有实现的机会,在奥兰一定会实现。”
“只是运气不太好,”马塞尔·罗南笑着说,“你再也遇不到海上波浪了!剩下的只能是战场、火灾!比如说今天夜里饭店失火,不过我有言在先,我先救你,再救我自己。”
“你真够朋友,马塞尔!”
“至于达当脱先生,我看他一个人完全能救出自己。他是最能保持冷静头脑的人。这一点我们已经领教了。”
“说得对,马塞尔。当他走进圣厄拉丽教领圣餐时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不过,如果他没有觉察到危险,如果他遇到突如其来的火灾,如果他只能靠外面的人来救他……”
“让,你还放不下让达当脱先生成为我们养父的念头?”
“当然了……他一定会成为我们的养父!”
“好吧,你是不想放弃了。”
“绝不放弃!”
“那么我今后不会拿这个开玩笑了。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那就是不要再摆出一副心事重重,杞人忧天的面孔,恢复往日开朗愉快的心情,用微笑面对一切。”
“一言为定,马塞尔。如果我把达当脱先生从法律所承认的危险中救出,我微笑;如果机会没有得到,我微笑;如果我成功了,我微笑;我失败了,我微笑。总之时时处处都要微笑。”
“这么快你就恢复异想天开的样子了!……我们去参军的事……”
“不用着急,马塞尔,去军需处报到前,我先请个假。”
“多长时间?”
“15天!管它今后怎么样!当准备终生奉献给军队的时候,是能够享受15天的自由。”
“好吧,就15天,从现在算起。即使你没有得到像达当脱先生一样的养父。”
“或许是你,或许是我,马塞尔。”
“或许是我……我宁愿我们一起去军队带上配有流苏的军帽。”
“一言为定,马塞尔!”
“你会开心吗?”
“像鸟一样开心!”
第九章
马塞尔·罗南和让·塔高纳的15天假期白白过去了。
当黎明露出第一抹霞光,就连公鸡也比不上让·塔高纳那么兴高采烈。他一下子跳下床,用早晨欢乐的歌声叫醒了马塞尔·罗南。15天,他有15天就可以使这位家产超过200万的富翁,又是一个正直的人成为他的养父。
可以肯定,克劳维斯·达当脱在参加阿卡托克·德斯兰戴和路易丝·埃利萨尼小姐的婚礼之前是不会离开奥兰的。难道他不为他的佩皮尼昂的老朋友的儿子做证婚人吗?总之在举行婚礼前,至少有四五个星期……如果婚礼能举行的话……说实话,这桩婚事能实现吗?
这种“如果”、“但是”的念头不断在马塞尔·罗南的头脑中闪过。在他看来,这个小伙子不可能真的成为这个好女孩的丈夫。因为即使他在“阿洁莱”号甲板上只看了这个女孩子一眼,他已明白,她对阿卡托克并不热情,而且也不喜欢他。但愿德斯兰戴夫妇能把他们的儿子调理成一个十全十美的人,做路易丝的好丈夫。正如达当脱先生在谈到子孙后代的问题时说的那样:无论什么时代,父母对他们的子女有“洞察一切”的天赋。然而不能理解的是这位佩皮尼昂人却看不出——但愿他能用一天看出——阿卡托克的无能,而且也不承认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根本不会结合在一起的。
8点半的时候,克劳维斯·达当脱和两位巴黎人在饭店餐厅相遇了。他们一同坐下享用第一顿早餐。
克劳维斯·达当脱心情愉快。昨天的晚饭吃得很好,睡眠很充足。有这样的好胃口,香甜的睡眠,不管明天怎么样,难道今天不能开心吗?
“年轻人,”克劳维斯·达当脱一边说,一边把面包浸在上等质量的“美尼”巧克力奶里,“我们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见面,我觉得分别的时间如此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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