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在那儿,一切都非常先进,巨型机器已挖掘了一些深沟,一直到迈勒吉尔。如果人们感到有必要,明天可以尝试着使用现代的机器。如巨型挖泥船,什么都挡不住的钻岩机、在临时铁路上行走的清理运输机。总之,所有这些了不起的装置,是鲁代尔指挥官及其后继者无法料到的,这些机器是在最初实施鲁代尔计划(即被法国海外公司放弃的那个较早的计划)的年代里,由发明者及制造者设计并制造的。众所周知,恢复法国公司关于撒哈拉海的事业,是在德沙雷先生的领导下进行的。
根据工程师的预料,直到那时,已经完成的一切,仍然相当完好。他在加贝斯大会上,对这些预料做了有说服力的阐述,他谈到,维护非洲这种气候的主要长处,这种气候似乎不损坏被沙子埋没的遗迹,而且它们被挖掘出来并不那么久。但是,在这些即使不算完全完成的运河工程的周围,完全是寂静的!在那里,不久以前还有一群工人在活动,不仅仅是荒无人烟的地方令人沮丧的寂静,那里碰不到一个人,只有被遗弃的工程证明人的活动,坚韧不拔和精力曾在那里出现过,并在短时间内给这些荒凉的地区赋予生命的迹象。
因此,这是德沙雷先生在孤独中完成的一项视察,在圆满完成新方案之前,他需要相信这是最后的方案。然而,这种孤独感,甚至在这个时刻更加令人不安,正如工程师所承认的那样,由于他没见到任何人从比斯克拉的施工队来同他碰头,所以他感到真正的沮丧。
失望是很残酷的。但德沙雷先生经过思考,他觉得,大家没有从比斯克拉到拉尔萨去,就像从巴黎到圣克洛德一样,而且认为,在一条同样长的路上,有可能发生某种意外,打乱了预算并改变了时间表。更不可能的是,因为代理人从比斯克拉拍电报到加贝斯告诉他,直到这最后的城市,一切都已顺利地过去了,并且根据巴黎提供的指示。因此,正是在旅程中,大概在位于比斯克拉与迈勒吉尔地区之间那个经常被水淹,并不出名的法尔法利亚的沼泽地,某些未料到的事使他以为在那儿找不到的人不得不停下来。一旦陷入假设的领域,人就不能从中脱身。假设一个接一个,总萦绕在心上,而在此刻,假设又激起德沙雷先生的想象,不能向他提供哪怕有点儿说得过去的或像样的解释。他的惊讶与他的失望不知不觉变成真正的担忧,而一站路都走完了,并没改变他闷闷不乐的表情。因此,阿尔迪冈上尉决定谨慎地探明道路。
在他的命令下,中士长和几名骑手不得不走在运河每一侧一至二公里前,而分遣队的其他人则继续行军。
这个地区荒无人烟,确切地说,它似乎是最近才荒凉的。走完了第二站路程,分遣队夜间停在小盐湖尽头过夜。这块地方寸草不生,附近没有一块绿洲。直到现在,还没有人在如此差的环境里建立宿营地。没有树,没有草坪。除了沙子夹杂着砾石的“碎砾荒漠”,在裸露的土地上,没有一点儿绿色。但是车队带着相当多的饲料足以喂马。况且,在迈勒吉尔岸边,小分队从一个绿洲到另一个绿洲,很容易找到补给。
幸运的是,在没有河流的情况下,有许多溪流和泉水在流淌,人和牲畜可以解渴。大家相信,这天若热得难熬,大家就会汲水上来。
夜很平静,也非常亮,一个皓月当空的夜,繁星密布。像往常一样,四周都被警戒起来。况且,在暴露的地面,无论索阿尔,还是哈里克,都无法不被发现地游来逛去。他们并没暴露自己,而他则在研究他们的方案,毫无疑问,工程师、阿尔迪冈上尉及他的北非骑兵已进入阿尔及利亚盐湖部分较前部位。
第二天,天刚亮,营地就撤除了。德沙雷先生赶忙到达运河的终端。用于把加贝斯湾之水引入迈勒吉尔盐湖的运河就暴露在那儿。
但是,始终没有比斯克拉方面的施工队的痕迹,他们的未出现仍然是个谜。发生了什么意外事呢?德沙雷先生陷入胡思乱想之中。到达了严格确定的碰头地点,他却没找到任何他等候的人,而这些人未到,在他看来是巨大的威胁。
“显然出了什么严重的事!”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也担心这个,”阿尔迪冈上尉也承认,“我们尽量在天黑之前赶到迈勒吉尔。”
午间休息了一会儿。既没卸车,也没取下马笼头——仅有一点进餐的时间。大家需要在这最后一站行军后,有充足的时间休息。
总之,分遣队这样努力,却没在路上碰到任何人。将近下午4点钟时,环绕这边盐湖的高坡出现了。在右侧,347公里处,有在工程结尾时留下的最后一个工地,然后,从这里开始,只需穿过迈勒吉尔盐湖和它的入口——塞来姆盐湖,就可以找到高度标记。
正如维埃特中尉所观察到的,地平线上没有一缕烟升起,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大家使劲地赶着马,因为狗跑在前面,尼科尔也阻止不住他的马沿着“切红心”的足迹向前冲。
此外,所有人都在跑,北非骑兵简直是裹着滚滚烟尘到达了运河的出口。在那儿,还不如在拉尔萨,没有任何应该从比斯克拉来的施工队的到达痕迹,看到被捣毁的工地、被填埋的部分沟渠,用沙子阻塞而封闭的所有通道。因而,如果不在这里重新全面地安排施工,水就不能注入到迈勒吉尔的深处,看到这一切,工程师和他的同事们真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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