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入侵_[法]儒勒·凡尔纳【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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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更好的可做。大家在烈日下走了一站后相当疲劳,不得不休息到早晨。因此,下令支起帐篷,安排好车队,放马到绿洲的牧场,像往日一样实行自卫。此外,分遣队似乎并没什么危险。对工地的袭击毕竟是几天前的事。总之,古莱阿绿洲及其附近看上去十分荒凉。

  当工程师和两位军官谈论这个刚说过的话题时,中士长和两个北非骑兵朝绿洲里走去。“切红心”跟着它的主人。它走着,用鼻子在草下面到处搜寻着,它的注意力似乎并未醒着,突然,它停住了,重新昂起头,一副受惊而停下来的姿态。

  是“切红心”闻到有什么猎物跑过树林吗?是某个野兽、狮子或豹子正准备跳出来吗?

  中士长没有搞错。通过聪明的动物的叫声,他明白了狗要说什么。

  “那儿有坏人,”他声称,“是否我们能抓住一个!”

  “切红心”扑了过去,但它的主人将它制止住。假如土著人从这方面来,不应该将他赶跑。况且,他想必听到了狗的叫声,可能他并不想藏起来……

  尼科尔很快确定了这个地点。一个阿拉伯男人从树间走向前,左顾右盼,并不担心是否被看见。他一看到三个男人,就迈着平静的脚步朝他们走过来。

  这是一个土著人,年龄在30—35岁,衣着就像在下阿尔及利亚各处随工程情况或收获时招募的工人。尼科尔认为,他的上尉可能可以从碰到的这个人那里获得好处。不管这个当地人乐意与否,他决定把他带到上尉那里,当时,这个人走到他前面问道:

  “这里有法国人吗?”

  “有……一个北非骑兵分遣队。”中士长回答。

  “带我去见指挥官!”这个阿拉伯人只说这么一句话。

  尼科尔赶到发出沉闷叫声的“切红心”的前头,回到绿洲边缘。两个北非骑兵走在后面。但是这个土著人一点没显出逃跑的意思。

  他一穿过最后一行树,就被维埃特中尉看见了,中尉喊道:

  “终于……抓到一个!”

  “看!这位走运的尼科尔碰到好人了……”上尉说。

  “其实,也许这个人会告诉我们……”德沙雷先生补充说。

  过了一会儿,阿拉伯人被带到工程师面前,而北非骑兵则围在他们的长官周围。

  尼科尔述说他在什么情况下发现这个人的……阿拉伯人走着穿过树林,他一看见中士长和他的战友,他就来到他们面前。然而,尼科尔认为应该添油加醋,说他认为这个来人值得怀疑,他认为他应该把他的印象告诉他的上司。上尉直接对自愿来的不速之客加以盘问:

  “你是谁?”上尉用法语问他。

  而这个本地人也用相当正确的法语回答:

  “托泽尔的本地人。”

  “你的姓名呢?”

  “梅扎奇。”

  “你从哪儿来?”

  “从埃尔泽里拜那边。”

  这个名称就是阿尔及利亚一块绿洲的名称,这位于距一条河流同名的盐湖45公里处。

  “那么,你来干什么呢?”

  “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呢?你是公司的一名工人吗?”德沙雷先生急忙问道。

  “是的,过去是,而很长时间以来,我都在这儿守护着工程。因此,自从工头普安塔一到这里,就选择我与他一起守卫工程。”

  其实,附属于法国公司的桥梁公路工程局的领导人就叫普安塔,他曾带领着人们期待着的,因不在场而令工程师深感不安的比斯克拉的施工队。工程师终于得到了该施工队的消息!

  然后,这个当地人又补充说:

  “我很了解您,工程师先生,因为,当您来到这地区时,我见过您不止一次。”

  梅扎奇所说的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他是在挖掘拉尔萨与迈勒吉尔之间那段运河时,公司过去雇用过的、撒哈拉海新公司的代理人认真招聘的许多阿拉伯人中的一个。这是一个健壮的男人,但面貌温和,这是他的种族特有的品格,但是,他目光炯炯有神,从他的黑眼睛中发散出火热的目光。

  “那么,应该安排在工地的你的工友们在哪里呢?”德沙雷先生问。

  “在那边,泽里拜方向,”当地人用手指向北方回答,“在基泽普绿洲有100人左右……”

  “他们为什么走呢?他们的营地受到袭击了吗?”

  “是啊,受到一伙柏柏尔族强盗的进攻……”

  这些当地人,柏柏尔人或有柏柏尔血统的人,占据了伊夏姆,这是一个包括北部图瓦特,南部通布图,西部尼日尔,东部费赞的地区。他们的部落众多,有阿尔采、阿哈加、马因加塔基马等部落,它们几乎一直与阿拉伯人争斗,尤其与阿尔及利亚的夏姆巴人争斗,视他们为自己最主要的敌人。

  梅扎奇于是讲述起8天前在工地发生的事。

  几百个游牧人,被他们的首领煽动起来,冲向当时到达工地的工人。当商船通过撒哈拉海进行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的内部所有交易时,以引领驼队为职业的游牧人,就不能再从事这种职业了。因此,这些不同的部落达成一致,在工程恢复前要捣毁必将引来小沙洲湾水的运河。普安塔的施工队不能大规模地抵抗这突如其来的进攻。工人们几乎很快就被驱散了,他们只能去杰里德北部,才能免遭杀害。他们认为,返回拉尔萨,而后返回奈夫塔或托泽尔绿洲有危险,这些进攻者可能切断他们的路,于是他们往泽里拜方向寻求避难所。在他们走后,这些抢劫者和他们的同谋者捣毁了工地,纵火烧了绿洲,同那些与他们勾结在一起参与这起破坏事件的游牧人,破坏了工程。水渠一旦被堵塞,一旦它不再有坡度,一旦朝迈勒吉尔的运河出口完全被堵住,这些游牧者就像他们来时那样一下子就消失了。肯定地说,如果拉尔萨与迈勒吉尔之间的第二条运河,不用足够的力量来守卫,它就有遭受类似侵害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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