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心。”
二
又过了一个无法入眠的夜,天亮了,浅野家三个人在餐桌上见面。
“总之,在家里等佐山律师联络吧。”
以子一边煮咖啡,沉着地说着。在孩子面前,她努力地压抑着语气。
“就算看到现场状况的人出面了,也不一定马上就万万岁了。”
“我今天不去上班。”真纪说。
“我今天也要在家。”守也接着说
“你们呀……”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道:“意见无效!”
以子藉口两个人会干扰她打扫,把两人都赶上二楼,并把塞满衣物的篮子递给真纪。
“晾好喔,晾得整整齐齐的。”
真纪边发牢骚,边走上楼去晾衣服。站在似乎要满溢出来的晨光中,真纪优雅地伸着懒腰。
“秋高气爽呢,感觉上好像会有好事发生。”
希望有好结果出现,守也有同感,但是却隐含着和真纪稍微不同的意思。
目击者是什么样的人物?警察会信任到何种程度?那证词能让大造的处分翻身吗?
最可喜的是,那人的证词能改变一切现况。那么,营野洋子所做的事、她的过去不需揭露就能结束。因为怀着这样的想法,守并没有告诉以子、真纪关于昨天一天的发现。那些《情报频道》也被他塞到书架俊面去了。
他心里里特别记挂的是洋子的妹妹由纪子——穿着和服,和洋子一起站着微笑的那张睑。
如果她知道了姊姊从事疑似诈欺的差事赚了大钱,为此还被威胁、逃躲的话,她的生活会发生什样的变化?刚要开始就职,步入社会的她,能够闪躲得掉这无法预期的涛天大浪吗?一想到此,守的情绪无来由地忧闷了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洋子小姐所隐瞒的事实,能永远地隐瞒下去。如同担心着大造的安危那般,守也强烈地期盼着。
“守,来一下。”
真纪从门的暗处窥望着,小声地喊:
“喂,我不在的时候,有电话来吗?”
“不,没有呀。”
“哦……”真纪垂下眼。
“立刚川先生吗?”
她点点头,守伶俐吔反应道:
“不过,我白天也不在呢。也许对方也在担心你呢,打去公司问问看吧?”
“好哇,”真纪恢复了笑脸,“等一下打打看。”
此时,楼下的电话铃声响起。两人瞬间互看了一眼后,急速奔下楼。一只手拿着掸子的以子也跑过来,但还是守速度最快。
“你好,是浅野家。”
“日下吗?”
是能崎老师的声音。守不由得伸伸舌头,伸出一只手向以子和真纪示意“不是、不是”。
“我是。很抱歉、还没跟您联络,其实今天……”
“马上到学校来!”
“咦?”
“有急事。快到学校来,到我的办公室后再跟你说明。”
电话卡嚓一声挂断了。
“学校打来的?”
“嗯。”
守看了一下话筒才挂下电话,那无能的老师非常急的样子。
“要我立刻去学校。”
“笨蛋!你又没事先打电话请假啦?真没法子。快准备,如果有好消息,会马上打电话告诉你。”
守被以子戳了一下,只好耸了耸肩。真纪边笑着表示自己也得跟公司联络,边拿起听筒。
然而,学校发生的并非好笑的事。
能崎老师在英语科教职员室等着守。他叫守站在一旁,从头开始说了:
“刚天,星期六下午,发生了偷窃事件。”
光是这几句话,守便知道接下来要跟他说什么了。
“什么东西被偷了呢?”
“篮球社的社团房间里这个月的月费,还有,新年校外集训营住宿用的费用全不见了。”
篮球社。三浦的脸闪现了出来。
“多少钱?”
“总共约五十万圆,包括了社团二十二人一个星期的住宿费。”
守闭上眼睛,竟然有这种事,又赖到我头上来了……
“这么一大笔钱,为什么放在社团办公室?”
这所高中的男子运动社团并没有设置女性经理。这是体育科主任、篮球社团顾问岩本老师下达的命令,从五年前起便实施的铁则。
“你们又不是专业经理人,洗制服、补制服都在社团里自己做,对这事有意见的家伙就退出!”老师这么说。
所以,社团收费和管理都由团员自己处,全部由一年级生担任,篮球社团方面则由一名叫佐佐木的学生负责。
而佐佐木也是三浦那一伙的。
“钱锁在社团的保管箱里,社办的门也锁着。篮球社的团员在星期天早上要练习的时候发现钱不见了,两个锁都被螺栓剪钳给弄断了。”
能崎老师苍白着睑继续说:
“日下,推测钱被偷的时间是在篮球社周六练习结束后的下午六点钟,到第二天早上社员来练习的周目早上七点之间,这段时间,你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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