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浴室谁先用都无所谓,但年长一些的江藤美希无用似乎已顺理成章了。
江藤美希肆无忌惮地脱得一丝不挂。在工作上虽然是女丈夫,可脱光衣服的她却有着一副让同为女人的久代都神魂颠倒的身材。把披肩的长发胡乱塞进浴帽之后,她走进了浴室。
久代记完了日志之后,百无聊赖地把电视频道切换到了航海图画面,显示“飞鸟”号位置的标记牵着一条表示航迹的线条正在这离四国不远的海面上向西方移动,航行速度为每小时十七到十八海里。虽然这已是第四次环球航行了,但是看到航迹渐渐远离日本的时候,仍然有一种紧张感涌上心头。必须在经过三个月以上的长时间旅行之后,把四百多名乘客安然无恙地送回日本,这个责任的重大对海一个工作人员来说都是一样。
在这之的并不是没有事故发生。有位乘客曾经在航海中猝死,去年的环球旅行中,乘客们在里斯本自由观光的时候,豪华套间的一名男性乘客因脑血栓而倒下了。送到当地医院诊断结果是并无大碍,可是在大西洋上突然病情恶化,病人一度陷入昏迷状态。在纽约将病人交给了闻讯赶来的家人,据说之后不久就断了气。
虽然乘客死亡的事件十分罕见,但是生病或者受伤的情况在任何一次航行中都有可能出现。比如摔倒在楼梯上,或者也有因打架而受伤的情况。尤其在环球旅行这样的长时间航行中,很多人会因为水土不服而拉肚子。根据各人身体情况仍不一样,有的人可能病得相当严重,久代必须对这些事件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诊疗室里有两名医生和两名护士轮流值班。在遇到风浪的时候,光是照看晕船的客人就得忙上整整一天。
江藤美希从浴室里出来了,胸前只围一条浴巾。她对着镜子一边啪啦啪啦往脸上扑着化妆水,一边说:“对了对了,昨天,你和402室的浅见先生说过话吧?”
“是啊,吃过晚饭过后,我们去了钢琴沙龙。”
“听说那个人是个自由撰稿人?”
“好像是的。他说这次出来也顺便采访。”“如此而巳吗?”“你的意恩是?”“我只是在想如果只是为了采访,不一定要坐完全程呀。会不会有其他的目的呢?”
“哦?真的吗?”
“曾经有人托花冈先生交给浅见先生一封信。他说,虽然没看清信上的具体内容,但可以肯定是一封十分简短的信。他还说浅见先生看过信之后问他贵宾室怎么怎么样的,说不定这事和豪华套间或者总统套房的客人有关系。”
“那么,是保镖吗?”
“有这个可能。”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比花冈先生递信的呢?”
“这个我也问过,可花冈先生不说。对我也保密的话,说明即使是公司的人、职位比一定相当的高,或者,根本是毫不相干的人……”
“无论如何,总不会是地痞流氓吧。”
“说的什么呀!当然不会是地痞流氓啦。我想可能是金触界或者政界的人物吧。”
“会不会是警察呢?比如说追查毒品贩卖之类的。”
“你呀,我看你是电视看得太多了。他难道不会是做贴身警卫的吗’为了掩人耳目而远远地监视着。918室的内田先生说他们夫妇都是第一次出国旅行,在停靠国也必须多加小心。”
“那么就告诉他们吧,说浅见先生跟着做保镖呢。”
“那怎么行。既然保密就一定有他们的理由。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对方就一定是内田先生。对了对了,这些话你可不要告诉任何人。只是平时你可以多留意一下浅见先生,一定不要让他发现了。”
“我知道了。”
对于一年之中大部分时间都在“飞鸟”号上度过的倔田久代来说,这样惊险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干。而且,监视的对象也不赖。一想到在钢琴沙龙里近距离看到的那个男人茶褐色的眼睛,倔田久代有一种久违的心跳的感觉。
“听说那位浅见先生三十三岁了还是单身?”
奸像看透了久代的心思似的,江藤美希问道。
“你不觉得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吗?身材高大又英俊,当记者又有钱,而且还是单身呢。”
“有没有我还不知道呢。他说这次乘坐‘飞鸟’号也是因为有人赞助。”
“是吗?这不是很好吗?有人肯出这么大一笔钱为他提供赞助,不正是说明他的实力吗,你去监视他,弄不好就是稻草人救火。”
“说什么呢……”
“啊,脸红了!哦——原来你早就已经有那个意思了呀!”
“胡说!江藤你才是,你觉得他怎么样?如果你愿意,我倒可以给你传话。”
“嗯——这样啊,要是他愿意的话,还不坏……开个玩笑,我不会横刀夺爱的。哈哈哈……”
江藤像个男人似地笑了起来。
四、欢迎舞会
航行的第三天,“飞鸟”号终于离开日本本土,进入了中国东海。船长八田野英之在大隅半岛南端的佐多山甲海面上将“飞鸟”号向北一转,直指萨摩半岛而去。这并没有预定为正式的路线,但船长是为了让乘客们眺望开闻山的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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