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房间的某个地方比如厕所仍可以藏匿尸体呀。”
“的确可以藏匿尸体,但谁也不能保证服务员不会往厕所里瞧一眼。头脑聪明的凶手决不会采用这种遗留巨大隐患的方法来构筑一场无懈可击的完美犯罪。”
“有道理。那就是说可能性不大。”
神谷沮丧地说道。此时此刻,就连这位老练的警察也对这桩从未经历过的豪华客轮上的杀人案感到心力憔悴。
“剩下的还有什么可能性呢?”
继两位部下之后,轮到冈部警视发问了。他对浅见仍抱有一种期待感。
“如果基本上排除在客房内作案的可能性的话,剩下的就只有船员们的居室了。九楼和八楼的船头部分是船长、高级船员以及主要的酒店部门干部的居室。”
“啊?你是说凶手就是在他们当中吗?”
“可能,至少有一个同案犯是‘飞鸟’号的工作人员。”
“嗯……”
冈部操着双手陷入了沉思。两个部下也做了同样的动作。此前对这一点也有过一定程度的推测,但是要明确断定这件案子是“飞鸟”号工作人员……而且是包括船长在内的高级船员中的某人所为的话,仍然需要一定的勇气。
经过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冈部好像下定了决心似的,放下双手道:“我知道了,试试看吧。”
“啊,试试看吧?莫非也要向船长取证调查吗?”神谷皱起了眉头。
“当然,船长也不能例外吧。”
“话虽这么说,可是警视,船长可是‘飞鸟’号的最高责任者呀。在法律上他握有这艘船的司法权。”
“这个我当然清楚。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忘了,我是作为日本国司法权的代表来到这艘船的。”
冈部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三、魔术表演
然而尽管冈部意气风发,取证调查的经过却不尽人意。八田野船长自然不用说了,其他工作人员也都否认自己与村田满有过私人接触。这虽然不能全信,但也找不到根据认定他们就是在撒谎。
情况更糟的是,那天没有上岸的高级船员只有八田野船长、花冈事务总长、胜俣轮机长、二等水手福田和船越船医几个人,而且他们每天都要进行清扫和整理。
这样一来,浅见的假说无法得到证明,线索又断了。
尽管“搜查总部”内进行着一场恶战,但乘客们的“飞鸟”号环球之旅依然轻松而愉快。船上几乎每天晚上都举行各种表演、讲演会等活动。从参加活动的客人们喜悦的表情中,很难想像船上发生了可怕的杀人案。
仔细想来,在大街上,案件和事故平常得就像家常便饭一样,而巨大的“飞鸟”就好像一条大街整个得别了海上,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了吧。
各种表演中人气显旺的要致志藤博志的节目。他的表演在美国都是很受欢迎的,从手头上的小把戏到大型的混淆视觉的魔术表演,他样样精通。相貌和身材都与日本人迥异的志藤在太太们中间也很受欢迎。有关神田千惠子给了他许多好处的传闻也许并不完全是尤中生有。
志藤的拿手好戏是一种钻箱子的魔术。志藤把自己关进台上的一口漆黑的箱子里,短短十秒钟之后打开箱子,里面竟然是一个美女,而真正的魔术师则奇迹般地出现在观众席的后面。谁都明白它这里面的玄机,但这种神奇的表演仍然让人叹为观止。
浅见作为一名观众欣赏了志藤的表演,他立刻联想到村田的案子。他总觉得村田突然消失、又出人意料地在冷藏柜里被发现的过程,跟眼前的魔术表演石茁某种相似,忠藤博志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确钻进了台上的箱子里,刹那间变成了一位美女。包括浅见在内,人们的期待与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箱子上,而志藤博志迅速从箱子中脱身向观众席后面移动,就算他是经过特殊的路线到达后面,其速度之快也不得不令人叹服。
村田和浅见住的402号房间,位于距离“飞鸟”号船头最近的位置上,从那儿消失的村田出现在了靠近船尾的仓库冷藏柜里……这不正像是在看一场奇妙的魔术表演吗?
浅见在脑子里不断地重复和对比着这两出“表演”。
村田在向船尾的仓库移动的过程中,没有人能看到,这次在是一件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那能把偌大一个男人安全隐蔽起来的空间到底在哪里呢?而且,移动的是尸体,在被移动的过程中竟没有被任何人看见,这太像变魔术了。
表演结束后,浅见首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他决定去见志藤博志。
向接待大厅打听后才知道志藤和神田夫人以及健身教练埸原一起在七楼的“水手俱乐部”酒吧里,不擅饮酒的浅见几乎从不光顾那种地方。
“水手俱乐部”是一个只能摆下五张桌子的小酒吧。
一推开门,神田夫人立刻发现了浅见。“哎呀,真是稀客,快到这儿来!”她娇声叫道。
浅见显然知道神田夫人是谁,仅在此之前他们从未说过话。突然受到如此热情的招呼,浅见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走近了他们的桌子,在一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与此同时,他招呼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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