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可能。」老绅士说。
「他没想到会被揭穿。」佩辛斯咬咬嘴唇,「他想没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他那价值百万的秘密。听起来不是很蠢吗?可是他是个狡猾的魔鬼,不会冒任何险。如果他20日打了电话,如果他没事,就无伤大雅,信封仍然封着未开。如果他没有打电话,我们就打开信封,看见萨森的信纸,追查克拉伯,发现这个怪异的艾尔斯博士——他一定是故意告诉克拉伯那个不可能的故事,所以克拉伯才记得——要追查他时,我们已经知道很多了。因为到那时候,我们已经知道要找的人的姓名,也知道他的职业是什么……」「好可怕的逻辑分析!」年轻的罗威微微一笑。
「所以他才要求你们不要打开信封,除非我在常」雷恩安静地说,「他知道我会记得我们在季刊上的笔战。所以我被请来证实文尔斯博士是个爱书家。」
「他一定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如果事情不顺利,就像现在。我们就得寻找艾尔斯博士,一个书虫或什么的,我们怎么下手呢?」
「很容易。」巡官不经心地说,「佩蒂,那是我的工作。他说如果他没打电话来,就是他出了事,对吗?那表示除了有他的外表特征、姓名、行业或职业。我们也知道他不是从平常出没的地方消失的——他一定在哪儿打混的——就是被做掉了。」
「说得好!巡官。」雷思喃喃说,「你正中要害。你一定要收集从5月20日——他没按时打电话来的那天,一直到几天前,所有谋杀、绑架或失踪的警方报告。」
巡官低吼说:「我知道,我知道。你知道那有多少工作吗?」
「实际上没那么可怕,巡官。你要找的东西很清楚,佩辛斯已经说出来了。」
「好吧!」萨姆忧郁地说,「我去办。天啊!可是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也得生活呀,对吗?我立刻叫葛瑞森和卓罕去查……我猜你们两个孩子要去哪边混吧?」
哲瑞·雷恩先生把萨姆巡官送回办公室,把萨姆·佩辛斯小姐和高登·罗威先生送到绿树成荫的中央公园后,他沉默地示意德罗米欧,然后坐在车里,满脸思绪。现在没有人看着他,他静静地坐在后座,紧抓着手杖头,眼睛盯着德罗米欧的后脑勺,脸上的表情宛如风起云涌,变化瞬息。不像大多数老人,他不习惯大声自言自语,可能因为他失聪的耳朵使得他无理由培养这种习惯。他完全用图像思考事情,有些实在太离奇,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好看得更清楚。
林肯轿车轻捷地开往上城,朝威彻斯特去。
过了好久,老人睁开眼睛,眼前青翠的树木和弯曲的车道通往车库。他往前一倾,轻拍德罗米欧的肩膀。
「德罗米欧,我不是说过要先去马提尼医生家吗?」
德罗米欧这个忠实的司机半转过头,好让主人可以看见他的嘴唇。「哲瑞先生,有要紧的事吗?你又觉得不舒服了?」
老绅士微笑说,「没事,我觉得很好,这次探访纯粹是为了科学兴趣。」
「喔。」德罗米欧搔搔左耳,耸耸肩,用力踩下加速器。
他把车停在靠近俄文敦附近的一座房舍。屋子半掩在树林间,外面纠缠着藤蔓和6月最后的玫瑰。一个头发银白、身材魁伟的人坐在门前抽着烟斗。
「啊,马提尼。」雷恩伸伸腿,「我真好运,你这个时候在家。」
魁伟的男士瞪大眼睛:「雷恩先生,你到这儿来做什么?请进,请进。」
雷恩呵呵笑,把门拉到背后:「别这么吃惊,你这老家伙。我身体好得很。」他们握过手。马提尼医生疲倦的眼睛依然带着职业的犀利打量他。「看起来不错,对吗?」
「好得不得了。心脏怎么样?」
「跳得很愉快。我就不能这样恭维我的胃了。」他们走进医生的房子。一只毛茸茸的狗嗅嗅雷恩的脚踝,然后不在乎地走开,「我不了解,我这把年纪,为什么还……」「亲爱的伟大的先生,一辈子戏院的菜单对后来几年的消化可没什么帮助。坐下。我今天想办法从医院开溜几个小时,医院的事一样疯狂。我碰不到一件有趣的病例。」
雷恩微笑,「我倒有一件给你。」
医生把嘴里的烟斗拿出来:「啊,我大概知道,不是你自己?」
「不是,不是。」
「很麻烦的事。」马提尼似笑非笑地说,「我就放弃今天下午的乡村好时光吧。」
「不需要。」老人身子往前挪,「这个案子——我相信——可以坐在椅子上诊断出来。」他忽然四下张望,「马提尼,我想你最好把门关上。」
医生迷惑不解,然后站起来,把阳光关在屋外。
「你真是神秘兮兮的。」他说着,坐回椅子里,烟斗挂在嘴上。「保密吗?我猜是犯罪案件,可是这里没有人来听碍…」雷恩的目光严厉:「马提尼,当一个人聋了以后,连墙壁也有耳朵。老朋友,我卷入这个最不可思议的事件里,每一个点都有许多岔路……」在方向盘前打吨的德罗米欧,把领子上的蜜蜂赶走,有些惊异。玫瑰浓郁的香味熏得他陶陶然。马提尼家的门已经关上半个小时,现在打开了,他的主人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德罗米欧听到马提尼轻松地说:「恐怕那是唯一的办法,雷恩先生。我一定得先看看纸,才能给你意见。可是即使那样,就像我说的……」「你们这些科学家!」德罗米欧听出雷恩的口气有些不耐烦,「我以前希望这问题会清楚些。可是……」他耸耸肩,伸出手,「谢谢你表示有兴趣,我想应该有我的功劳吧。我今天晚上把纸拿给你。」
52书库推荐浏览: [美国]埃勒里·奎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