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只有一个人。」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壮壮的爱尔兰人,中年人,猪肝脸,晃来晃去,有没有看见?」
「先生,没有。」
「奇怪。这该死的老家伙到底躲到哪儿去了?」
「别忘了,爸,」佩辛斯说,「麦斯威尔在艾尔斯回家后不久就离开了。可能唐纳修躲在外面树丛,看着麦斯威尔离开,然后……」「然后怎样?」
佩辛斯叹了口气,「谁说得准,我就赏他一块饼干吃。」
「你有没有注意到包裹上的地址?」年轻的罗威问。
「哦,有,先生。这位先生……」麦斯威尔灰白的头倾向雷恩,「刚刚提到那个名字?就是不列颠博物馆。上面写着纽约市第五大道和六十五街。」
「棕色牛皮纸,地址用蓝色墨水写?」
「没错,先生。」
萨姆说:「很好,这下澄清了很多事。毫无疑问,那个戴蓝帽子的人就是艾尔斯。他偷了书,留下1606年的,第二天托信差送回1599年的。」
「逃不掉了。」伟拉得意地笑。
「好,好。」雷恩喃喃说,他的双眉紧锁。「还有,麦斯威尔。你记不记得大约两个月前寄走类似的包裹?」
关于偷书的事困扰着麦斯威尔;他开始烦躁,紧张地说:「我……我希望我没做错什么事。我不知道,艾尔斯博士向来都是绅士的模样……有的,先生,我的确寄过一个类似的包裹;收件人是克拉伯先生,我想是第五大道的萨森公馆。」
「你的眼睛没问题吧?」巡官冷冷地说,「好,乔,你的运气好,没事了。」
「真是惊奇,」年轻的罗威喃喃说,「整件事好像都围绕着艾尔斯博士,他不仅在不列颠滋生事故,还唆使恶棍夜袭萨森图书馆。这本书里面到底有什么鬼把戏呢?」
伟拉耸起单薄的肩膀,如豆的眼睛发亮。然后他看见巡官在看他,于是故作轻松状。巡官温和地说:「乔,你要放聪明点,就不要趟这混水。好,麦斯威尔,你替艾尔斯博士工作多久了?」
麦斯威尔舔舔干裂的嘴唇:「喔,大概三个月了。他到泰里镇——那时是三月底——在《泰里镇时报》登广告,说要找人打杂工。我来应征,就得到这份工作了。我知道他什么时候到,因为泰里镇出租这房子的经纪人怕朗宁算是我的朋友。艾尔斯博士租下了这房子,一口气就预先付了六个月的房租,没有签约,不准问东问西,没有保证人推荐信。伯朗宁说世风日下,事情都是这么办的……所以我们就来到这里,就这样。他……他对我总是很好。」
「不准问东问西,呃?」佩辛斯不悦地说,「真浪漫!再来我们就发现他是祖瑞加来的菲德罗王子,微服出行到美利坚合众国——滴滴答答——号角响!麦斯威尔,你这位迷人的老板可有许多访客?」
「哦,没有,小姐。没有人来……不,我记错了。有过一个人。」
「哦?」雷恩轻轻地说,「什么时候?」
麦斯威尔皱一下眉;「他出门前一个礼拜——我不记得到底是哪一天。是一个男人,可是他脸都遮起来,当时又是晚上,所以没看清楚他的脸。他不肯报上姓名,坚持要见艾尔斯博士。我告诉他有个人等在客厅要见他,艾尔斯博士非常激动,起初不肯出来。后来还是出来了,他去了客厅,在那儿呆了好一会儿。后来他出来,留下客人自己在客厅里,他告诉我——我想他很紧张——晚上不用留下来,我就走了。第二天早上,我回来时,那个人已经走了。」
「艾尔斯从来没提过这个人?麦斯威尔。他后来都不曾对你说起这个人的事?」罗威问。
「我?先生。」麦斯威尔吃吃笑着说,「没有。先生,一个字都没说过。」
「现在这个家伙又会是谁呢?」巡官咕哝说,「不会是这里的这个家伙吧?麦斯威尔。」他肥胖的手钳住伟拉的肩膀。
麦斯威尔瞪大眼睛,又咯咯地长笑起来:「哦,不是,先生。这位先生说起话来不像——不像那位先生!另一个人说话像艾尔斯博士。我是说,有些像演员。」
「演员!」哲瑞·雷恩先生张大了眼睛,然后开心地笑了,「难怪你这么说。你是说英国人,是吗?」
「英国人?对了,先生。」麦斯威尔兴奋地说,「他们两人都一样。」
「奇怪。」佩辛斯喃喃说,「这家伙到底是哪号人物呢?」
罗威先生眉头锁得更深了:「听着,老兄,27日下午艾尔斯叫你回家,他有没有提到出门的事?」
「什么也没说。」
「没有。我也没有多想。先生,可是过了几天,他没回来——」老绅士下断语说:「巡官,所以你才会在葛瑞森队长的;失踪名单上找不出个所以然。如果艾尔斯博士失踪,你可能就追上他了。真不幸!」他耸耸肩,「现在可能也太迟了。」
「艾尔斯博士……失踪了?」麦斯威尔结巴说。
「显然是。」
「那我怎么办?」老人扭着手,「这个房子,还有所有的家具。」
「哦,对了。」巡官说,「家具。艾尔斯租下这房子有家具吗?」
「没有,先生。他在泰里镇买了二手货。」
「对到处挥洒百元大钞的人不用多问问题。」萨姆思忖着说,「显然他不想长住下来。」他灰色的眼睛精明地打量麦斯威尔,「你的老板长得什么模样?也许这回我们可以好好地听清楚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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