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斯特说:“我出不去安全门。”
“警探弗拉德会带你出去。”麦金尼斯说。他转过身子,难以掩饰自己的厌恶。
福斯特说:“麦金尼斯先生,无论什么时候,你用得上我,我随叫随到。”
凯茨碰了碰他的手,拉他往外走。她的手指抓着他的衣服,心里感到很恶心:“探长不太高兴,你最好把嘴闭上,快点回家。”
“我不能现在就回家,我还得照料我的摊子,在北小街那儿。”
“是卖东西的摊子?”
“当然啦!我得工作。”
他们已经走到了接待厅。凯茨摇了摇头:“噢,这可不是个好主意,罗伯特。不算好主意。”
“你是什么意思?”
凯茨脸上显出一副悲怜的表情,她像她知道什么事却又难以开口,最后她说:“对不起,罗伯特,我不能说。”她按了按钮,门吱吱地响了一声。凯茨说:“好自为之。
随后,福斯特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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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当福斯特在凯茨眼前消失之前,他在警察局的大门口停了一下,抬头看天,好像怕下雨的样子。凯茨强忍着才没有骂出声来,她在想有没有什么借口可以让她不急着回去面对汤姆·麦金尼斯。她想着能不能去作战室看看有什么留言,然后再借机溜走。说干就干,她转过身向作战室走去。
作战室里空无一人,她有两条留言,一个是莫伊拉的,写着:“我回家了,跟小孩儿在一起,有空过来。”另一个是彼德·梅森的,让她尽快给他去个电话。两个都应该注上时间的,但是哪一个也没有。她走到电话旁边,刚想拿话筒,铃声突然大作:“弗拉德吗?你刚送出去的那个家伙,他又回来了,有话跟你和探长谈。
“是福斯特?”
“过去的5分钟里你陪着出去的有几个,弗拉德?”
“我马上出来。”她答道。
“我只是想,那个放在我地毯上的照片,会不会是我的哪个哥们从门下塞进来的?”
“啊,是这样。”凯茨说,“这种事常有。一个哥们把一张尸体照片塞到另一个的门里头,另一个再通过信箱把它塞到下一个人的屋里。”
“嗯,我刚想到,那照片是给我的一个朋友的。”
“你愿意说出他的名字,还是不?”麦金尼斯严厉地问。
37
福斯特那个周末暂时被关起来,等做出对他如何处置的决定后再说。他说的那个朋友叫约翰·雷尼尔。“住在切斯海尔路”是他们能从福斯特口里得出的最好答案,靠什么维生?“一会干这个一会儿干那个。”
那么多高?
“比较高。”
体格?
“一般,你知道。”
头发什么颜色?
“嗯,有点棕黄色,我想。浅棕或深棕,是不太长,但也不短。”
“约翰·雷尼尔,年纪25到45,中等身材,棕色头发。”探长给中心控制室打电话通报情况,“最新地址是……”
福斯特碰了碰他的手臂:“噢,我想起来了,他一条腿有点跛,我有没有说过这个?他穿一件闪亮的紫色夹克。”
凯茨看见汤姆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白了,他又拿起了电话:
“比尔吗?再加一条,他走路有点跛,而且有一件紫色夹克。”
“后背上印着一条龙。”
“比尔?背上还印着一条龙。”
“他还骑一辆摩托车,川崎牌的,大型号。
迈克尔再次拿起了话筒。他一只手捂在话筒上深深地吸了口气。
“弗拉德,把这个蠢货带走,崩了他。比尔吗?噢,是我。我知道,对不起。再加上一辆川崎牌摩托,500毫升汽缸。”
凯茨和凯退出了房子。
38
汤姆·麦金尼斯中午12点放了凯茨回家。她走的时候,经过走廊,旁边墙上贴着约翰·伯尼的肖像。凯茨第一回有机会仔细地看了一下那张脸:相貌很端正,但对他丝毫产生不了好感。那张脸上的笑是一个虚伪的传教士或奸滑的会计师的笑,让人浑身不舒服。
她在停车场半明的光线中走向瓦莱丽的小车。他们在早上做爱之后,因为时间比较紧,她冲出门,想都没想就又钻进了男朋友的车。
她想他不会抱怨,因为他喜欢开她的车。
麦金尼斯今天的表现令她吃惊。他没有平时那种坚韧与严厉,也没有穿他经典的审讯服——深蓝色西装。这可能是因为他没有那种心情,但更可能的是他正在被爱环绕,心中充满柔情,所以失掉了往日身上坚硬的一些东西。当她驾车驶出警局大门时,她努力想回忆起埃弗利兄弟演唱组的一首老歌的歌词,歌名是“爱的代价”……
回到家,踏上楼梯,她听见音响开着,马尔克姆·麦克拉兰的歌在空气中流淌。她进了屋,努力想找一句讽刺性的评论扔给瓦莱丽。因为瓦莱丽第一次听到这个专辑时根本就不屑一顾。但是几个月后,她逼着他听“蓝色丹奴比的房子”,他的看法改变了。事实上,伴着这首歌和下面的“你的衬衣里有东西在跳动”、“亲爱的华尔兹”、“让我们起舞”、“非常时尚”、“呼唤浪潮”以及“阿尔格家代数棒极了”这首歌的片断,他们曾温柔地做爱。瓦莱丽还有点恼怒:他本以为他能一直做爱到这盘长达36分钟的专辑全部放完。但是凯茨让他的愿望落空了。那天也是一个周六的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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