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的傍晚已有凉意。两人都穿着夹克衫,这使得淡淡的凉意变得很惬意。晚风徐徐吹来,夕阳的余晕给万物抹上一层金色的光泽,整个世界洋溢着一种安祥、平和的氛围,让人感到生活依然充满希望。
“这使我不禁想……”安琪尔说。
“什么使你……”
“这样的傍晚,一你可以闻到大海的气息,到处都有美好的、可爱的事情和让人感到幸福和快乐,但是丑恶的令人作呕的也不少,就像下水道里的大粪;人们被敲诈,被谋杀,妇女被强奸,小孩儿……”
“这不正是我们警察存在的理由吗?”
“噢,对,但是我想起了别的事。有时候我想咱们就像迪斯尼乐园里那些跟在大象游行队伍后面拾粪的人。没有人制止大象拉屎,只是收拾。凯茨,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小孩儿被他们的父母杀死?我不是指那些在车祸中遇难的或那些被醉鬼杀死的等等可称为事故的情况。我不是说那些被陌生人杀死的孩子,我只指被父母杀死的小孩儿。”
“你是说像玛丽娅·科瓦莱丽那样的案子?”
“对,像玛丽娅、桑蒂·哈特和詹姆斯·吕布那样的。”
“我猜1年大概有一到两起,最多5起。”
“一星期一个。”
“你没开玩笑吧?”
“当然不开玩笑,我是认真的!1990年全英国共有54起针对小孩儿的蓄意谋杀案,凶手是他们的父母?一星期就有一个!这些还都是证明了的案子,那些无法证实的,或者被严重的伤害但后来活了下来的例子更是无法计算。除了谋杀案件,父母杀害自己的孩子,一年54起。”
“我以前不知道。”
他们停下来准备穿过一条马路。近处两只海鸥鸣叫着从一个屋顶上飞远了。
安琪尔望着海鸥飞走,然后转过头来说:“我对此有点儿了解,但也不知道情况如此严重。人真是一种可恶的动物,凯茨。”
“我们都知道。”
“对,我们都知道。我们可以理解绝大多数的犯罪行为,入室盗窃,顺手牵羊,上周的赌场抢劫案,许多谋杀、强奸,都能理解。但是有些事情我实在难以理解,也找不到解释的理由。”
“比如像我们的被剁得乱七八糟的伯尼的案子?”
“不。”安琪尔说。
“不?”
“不,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或许罪有应得。”
“什么?没有人应该受那样的折磨!他的身体……”
“实际上,很多都是在他死后才做的,对不对?我看这个案子很像与毒品有关。他可能是个毒品贩子或什么玩意儿,别人折磨他是为了逼问什么情况。”
“这就叫罪有应得吗?”
“或许罪有应得用得不合适。我只是有种感觉,我们最终可能会发现伯尼先生并非纯洁无瑕,他的下场是咎由自取。
“我的天!”凯茨说,“或许你真的在曼彻斯特工作太久了。”
“可能。
他们来到了餐馆外面。凯茨碰了碰安琪尔的手臂。
“好啦,我们换个话题,好不好?讲点别的,我可以跟你谈谈我跑步的事儿,或者看看我度假时拍的照片。你呢,肯定也有爱好,对不对?”
安琪尔像机器在做调整一样停了几秒钟说:“好啊。
凯茨推着他进了大门。她笑得很开心,因为安琪尔刚说了一句笑话。但是她在想:“我很高兴你死了,你这个傻冒!”
52
在餐厅门里荧光灯的照射下,安琪尔看起来更具有“天使”这个形像的特征。他的白衬衣亮亮的,眼睛闪闪发光,金色的卷发让他更像广告片中那个小孩“泡泡”,而不是一个与罪犯打了15年交道的坚韧的警察。凯茨四下寻找加布里尔她最喜欢的服务员时忍不住笑个不停。
“什么事这么好笑?”警长斯维特略有尴尬地问,仿佛他知道自己正是引凯茨发笑的原因。
凯茨看见加布里尔正在与别的顾客说话。他看见了凯茨,扬起一根手指,做了一个稍等一会儿的动作。
“我想你不会喜欢知道原因的,杰克。”
“知道什么?”
“我想我已经猜出了你的另外一个外号。”
“我表示怀疑,你说说看。”
“我以为你不喜欢这个外号?”
“是,我不喜欢人用这个外号叫我。但是我也不想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坐在你的对面,看你每隔几分钟就发出一阵儿傻笑。”
“我说出来,你不生气吧?”
“如果你一直纠缠不休,我会的。”
“有个广告片对不对?那个憨态可掬的小孩子傻乎乎地抬头看空中飘浮的泡泡的那个?我猜得对不对?噢,我们的桌子准备好了。
“他妈的!”安琪尔骂了一句。
凯茨早躲到几米之外了。
“他们这儿做格里尼尔酒,一种意大利基昂蒂干红,非常棒,我向你推荐。”
“我不喝葡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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