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她说。
72
强奸犯詹姆斯·蒙洛完全不是凯茨预想的样子。但见面之后的几分钟内她就对此完全适应了。发现其实蒙洛跟她所熟悉的那些人并无太大的差别。最初的陌生感应来自于监禁生活的影响。
她和彼德登过记,被带领着通过一个空旷的大楼,来到一间小小的临时办公室里,而不是通常情况下的审讯室。等了大约两分钟,门开了,蒙洛被引了进来。他第一眼看见了梅森,神情有所不满,止住脚步说:
“特雷沃不是告诉我……”
“特雷沃说错了。”梅森说,“过来坐下。”
蒙洛站着没动,看着凯茨。他大约6英尺高,精瘦,剃着光头。
“你是弗拉德?”
凯茨说是,心里想他额头上那道大疤是怎么回事。因为那疤看起来不像旧伤……
“我跟特雷沃说过,我……”
凯茨开口了:“这没关系,吉米。我来跟你谈,梅森警长必须在座,因为你是他管区上的人。”
蒙洛防备地看了一眼彼德,想了想,坐了下来。凯茨觉得他额上的伤疤似乎在变幻颜色,但随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梅森把一盒香烟顺桌面扔了过去。
“对我没有什么恶感吧,吉米?”
蒙洛将烟抓起来放入口袋,但并没有拿一支出来点上。可能他不吸烟。凯茨笑了,另一个对罪犯的老看法似乎又站不住脚了。
“弗拉德跟你谈,我是不得不来。而且,你也知道,你进来是因为……”
蒙洛面无表情,但突然之间,他露出了强悍的一面:
“你听着,我之所以被关在这儿是因为那个小娘儿们跟我睡了觉又不想让她的男朋友知道她跟我睡了,而且睡得很高兴。我并不是非得跟你们谈,我没那个义务。我想跟你们谈,是因为我想应该有人知道这件事!”他将身子向前倾了倾,压低声音:“随你怎么想,警长,但是我跟你半斤八两,或许比你还干净。”
“哈!这儿关的每个人都是无辜的!”梅森嘲弄地说。
“至少我就是!”
梅森耸耸肩:“是吗?”
凯茨及时地插了进来:“好了,彼德。让我来,好不好?”
蒙洛在点头,凯茨的眼光从梅森转向他,他脑门上的大疤十分刺眼,而且显然是新伤不久……
“吉米,我这儿还有几包好烟,如果你不跟我们捣蛋,一会儿谈完了它们都归你。”梅森说。
蒙洛笑了。
“好了。”凯茨说,“到底什么事这么重要?”
吉米·蒙洛身子倾了过来,但突然之间他又坐了回去,然后扭头去看门。
“我不想让任何人听见。”他说,“我不想让人给宰了。”
梅森刚想张口,被凯茨打断了:
“梅森警长会去检查,确保周围没人,这样行了吧?”她微微地转过头,祈求地看着梅森:“彼德?”接着又将头靠近蒙洛:“你尽量小声一点说,吉米。警长为我们站岗。”
蒙洛也把身子往前倾。凯茨并不觉得眼前坐的另一个“强奸犯”。
“是这样。”他说,“这事露了出去,我就会没命的。”他靠得更近了,声音很轻:“有人,有人在杀小孩子。”
73
“我被曼彻斯特皇家法庭判刑6年。我本来要上诉,但我的律师说上诉的理由不充分。他告诉我说清白无辜也没用。”
“我首先给送到了完德斯沃斯,他们给我做了检查,身体、心理什么的。然后就把我送到这岛上来了。你知道他们在这儿把性罪犯叫什么?咸猪肉!你知道为什么?因为那些人是猪,又脏又恶心。我可没犯过那罪。他们说我可以援引第43条规定,但是我可不愿意跟一群恋态狂呆在一起,所以我没有接受。他们把我关在普通间里,这就是我头上这东西的来源。”
他用手摸着那道大疤。
“我受不了,被迫要求照43条办。我换了牢房,我本来希望运气好的话能跟一个前警察或普通老百姓关在一起,但是倒霉透了,我跟他们一头畜生关到了一起。
“真是一头畜生。他的名字叫理查德·克雷,他不断跟我讲他的事,那些可怕的事儿我都不知道世上有谁能做得出来。对象可都是些小孩子,小男孩儿呀。
“这个情况你一定要记下来。那个狗杂种一直在吹嘘他们的团伙开晚会后如何如何残杀小孩儿的事。他把那个晚会叫做操人大会。他们绑架一个小孩,用药迷昏他,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强奸他。整整一个周末他们只强奸这一个可怜的小孩,反反复复地强奸。
吉米的身子在颤抖,声音也哑着说不下去。凯茨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说:
“先抽支烟,吉米。
他抬起头,眼睛是湿的:“我不抽烟,不记得了?”
“对不起。”她说。
吉米擦了鼻涕,接着讲:“吉雷那杂种不断地吹嘘自己,每天晚上他都要给我讲点新事。他说起他的同行,那个所谓的‘熟人圈子’。其中一个关于帕克赫斯特,其余的有的在北部,有的早都放出去了。警察认为克雷是头领,其实他不是。他被判了18年,但其中一些家伙最少的只判了5年。而且,他还说,警察漏过了好几个,有些人有钱,有势,还有一个是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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