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可能。”麦金尼斯补充说,“对伯恩利来说也许是,可是吉姆·格林的被杀又怎么解释?他是在客厅里被杀的,而且还坐在椅子上,并且没有在任何别的地方发现血迹。”
“那也不能排除他和凶手作爱的可能性。”
“当然,可能床已经快过时了。”
“我想,在吉姆·格林的案子里,”凯茨插进来道,“凶手肯定和被害人玩了什么新鲜把戏。也许是格林克同意把自己绑在椅子上,然后他才被杀的?”
“还有呢?说下去。”
“没有,先生。还有,伯恩利身上没有被捆绑过的痕迹?”
“倒是有一些,你的说法不是没有可能。只是现在还没有查清楚。”
他们走进伯恩利的卧室。原先的床单被拿去化验了,现在只有一块干净的单子盖着床垫。单子上是用黑笔描出来的死者轮廓。窗帘拉开了,窗子灰蒙蒙的。麦金尼斯看了看浴室,里面出奇地干净。
“这儿是不是太干净了,鲍勃?”他问。
“这很难说,整个房子都很整洁。”
“这么说来,我们还是一无所获。”
“法医化验了原先放着一把细齿梳。发现上面有伯恩利的血迹,可能是刮脸的时候割破的。不过,这也不能肯定。”
“看来,真是没什么了?”
“那能不能说他是个同性恋呢?”凯茨问。
“不能,除了死亡现场,别的没有什么迹象表明他是。”穆尔说。
“还有,凶手的精液。”麦金尼斯补充道。
12
和乔治·伯恩利的住处相比,吉姆·格林的房子完全是另一种风格。屋里还残存着尸体的味道,虽然不足以让人呕吐,但还是让人觉得恶心。屋外有一间才搭起来不久的活动房屋。体积特别大,白色的底子上画了许多夸张的线条。
穆尔里外转了转说:“这人的嗜好够有意思的。”
这里的客厅比伯恩利家的要大得多,装修也很不错。墙是粉红色的,上面还有一些深色的斜纹。正对着窗户的墙上有几幅画。除了一幅风景画外,还有一副黑白的印刷品。画面上是一个赤裸上身的汽车修理工,肌肉发达的大腿上,搁着一只大大的车轮。
画的下面是一只白色的陶制座椅,下面还有一些亮闪闪的白色瓷器;壁橱前放着老人用的夜壶和便盆。屋里的白色物件引起了凯茨的兴趣。
“这屋子怎么样?有情调吗,弗拉德?”探长问。
“没有。”
“为什么?”
“说不上来,先生。你是在问我的感觉。现在我就是我,屋子就是屋子。我对它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所以……”
“所以说,我不觉得这屋子有情调。如果您非要问我的感觉的话,那只能说这屋子挺有意思的,但这和有情调是两码事。嗯,还有,这儿的收藏品都很特别,我挺喜欢。”
“这么说来,没有情调?”
“没有,先生。只能说‘有趣’。”
格林有一套不错的音响,垂直放着的唱片架旁是一副白色手套和唱片清洁器。看起来,这儿里的主人是个干活儿仔细的人。靠窗的墙角,是一个老式柜子,裹着一层厚厚的白油漆,显然是刷过好几遍了。凯茨站在柜子前,把里面的东西、件件往外拿,递给身后的探长。其中有一叠用松紧带捆着的收据,一些同性恋的色情画片,几张没用过的名信片,还有几盒棋。
“弗拉德,你玩过这种拼字游戏吗?”穆尔警官问,他说“拼字游戏”四个字的时候,语气中带着轻蔑的口吻。凯茨没作理会。
探长一边解开捆着收据的松紧带,一边对穆尔说:“得好好想想这两起谋杀案之间有什么联系。我不希望它们之间仅仅是巧合,要是连巧合都谈不上,那就更糟了。”
“我们不是已经通过琼斯,把两桩案件联系起来了吗?”
“那得先假设伯恩利认识他的这位邻居。”
“不过琼斯说自己和伯恩利几乎不认识。”
“也有可能。鲍勃,他们俩看起来不像是一路人。我看他们不会是朋友,除非琼斯是他的性伙伴。”他把松紧带绕在手膀上,转过身来对凯茨说:“弗拉德,你认为呢?你认为他们是一对儿吗?你怎么看?我指的是从女人的角度看。”
“先生,我不是女人,我是警察。”凯茨听出这是在挖苦自己,她立刻反击,“现在看来,两个被害人有许多不可思议的相似之处。他们俩的工作都和财务打交道,单身独居,两个人的住所离得不远,年龄都是29岁。他们的相貌都长得不错,健康而且富有。俩人都较有品味。还有,看看这些音响,他们都喜欢音乐。哦,”她停了一下,“他们还各自有个建筑装修师,也许还可能是同一个人。”
“那么他们都是同性恋吗?”麦金尼斯加了一句。
“不,伯恩利不是个同性恋者。”
“为什么你认为负责装修的人,是个专业人员呢?”穆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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