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犹大之窗是什么?喂,你可不会说那些铁护板和锁上的窗子有花样吧?”
“不是。”
“那,那扇门呢?他们说门是从里面闩住的,还说那是一扇很厚实的门,所以门闩既不能、也没有从外面操作,是真的吗?”
“当然啦,他们说的那些话全是真的。”
我们都喝了一口啤酒。“我不会说这是件不可能的事,因为你以前都曾经解决过。可是如果不是某种技术上的——”
H.M.似乎觉得有种潜在的讽刺性。
“不是的,小子。我说的就是那个意思,那扇门真的是又紧又厚实,而且闩上了;而那两扇窗子也真的是又紧密又实在,而且也锁上了。没有人动过手脚将锁打开又锁上,还有,你也听到那位建筑师说墙上任何地方都没有一丝缝隙或是老鼠洞;这话也是真的。不是的,我是在告诉你:凶手是由犹大之窗进出的。”
艾芙莲和我彼此望了一眼。我们两个都知道H.M.不只是在制造谜团,而是已经有了新的发现,正着迷地在心里反复思索。“犹大之窗”听起来很邪恶,让你兴起很多意象,却没有一个是清楚明白的。你好像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在窥探,也就只是如此而已。
“可是,该死的,”我说,“要是所有的情况全是真的,那就不可能有这种东西。要么有一扇窗户,要么没有。除非,又是那样,你的意思是说在那个房间的构造上还是有些特殊的装置,是那个建筑师没有发现的?”
“不是的,小子,这就是奇怪的地方。那个房间和其他任何房间一样。你自己家里的房间内就有一扇犹大之窗:这个房间里有一扇,‘老贝利’的每个法庭里也都有一扇。问题是太少人注意到了。”
他有点困难地站了起来,走到窗前,雪茄烟头红亮,他皱起眉头来看着外面层层叠叠的屋顶。
“哎,哎——”H.M.用抚慰的口气继续说道,“我们有工作要做。肯,我要你送一封信到格鲁斯维诺街去给玛丽·胡弥。只要她回答好还是不好,然后马上直接回来。我希望你能听听下午的庭讯,因为他们首先要让鲁道夫·傅来明先生站上证人席。而我有很多非常寻根究底的问题要问他——和羽毛有关的问题。事实上,只要你仔细听过已经有的证词和就要在法庭上提出的证词,你就会明白我打算把证人带到哪里,还有为什么那样做的原因何在了。”
“还有什么指示吗?”
H.M.把雪茄烟由嘴里拿了下来,看了一阵。“呃……哎。考虑到我不想让你惹上任何麻烦,没有别的事了。只要说你是我派去的,把我等下写给你的那张便条交给玛丽·胡弥。要是那个小女孩想要谈这件案子,就跟她谈吧,因为你反正所知有限。要是还有别人也要跟你聊这事的话,就让你的舌头爱怎么动就怎么动吧,散布一点神秘不安的气氛不会有坏处的。可是不要提犹大之窗。”
我从他那里能问得到的就只有这些了。他叫人送来信纸和一个信封,就着桌子写了一张短简——将信封封好打上封蜡。问题好像既在事实也在言语上,在那四个字:犹大之窗。我下楼的时候,很不解地想到有好几千栋房子,好几百万个房间塞在伦敦这个兔子窝似的拥挤城市里:在一条条长街上每个房间都很规矩,都亮着灯;可是每个房间里都有一扇犹大之窗,只有凶手才能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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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又不是食人魔的洞
让我在格鲁斯维诺街十二号门前下车的计程车司机很感兴趣地望着那栋房子。那是一栋那种窄窄的暗褐色建筑,最近很多这种房子的窗子里都贴着“出租”的告示。通常都离路边往里缩进去一点,留下一块铺了水泥的小小前院,还围着铁栏杆。一条狭窄通道隔开了左边的那栋房子。我由台阶走到前门口,一阵冷风在时间转到下午的时候,由格鲁斯维诺街那头一路吹过来,来应门的苗条小女仆不等我话出口就准备关门。
“对不起,先生不能见胡弥小姐,生病——”
“麻烦你告诉她,我有封从亨利·梅利维尔爵士那里送来的信。”
那个女仆很快地走开,门半开半掩。她既没有请我进去,也没有当我面关上门,所以我走了进去。在门厅里,一个巨大的挂钟一本正经地对着你,似乎不是在滴答走动而是在沙沙作响。由左边一道拱门下门帘的摆动,可以看得出女仆的去向。里面传来轻微咳嗽的声音,雷金纳·安士伟由里面走进门厅来。
现在这样面对面地见到他之后,更印证了先前的印象。他那张长下巴、神情忧郁而好看的面孔让他感觉颇为黝黑,和他金色的头发并不相配。在高而斜的额头下,两眼有点凹陷,但很率直,虽然比先前镇定,却不像在“老贝利”的楼梯上那样一副人之将死的谦卑模样,我判断他通常会是很有魅力的一个人。
“你是亨利·梅利维尔爵士那里来的?”他问道。
“是的。”
他压低了声音,用有点激烈的语气说:“哎,老兄,胡弥小姐她——不太舒服。我就是为这事过来看一下的。我是——呃,我是这家人的朋友,当然也是她的朋友,如果你有什么信件之类的,我可以代为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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